钟妈妈的心思,绮罗或许知道,左德昌个粗心的男人,哪里能细细了解。遂见左青点头,他也没再留意女儿。
好在钟妈妈是个明理知事的,彤姐儿那里才不会因为他没出口询问而不高兴。
朗普细细查探了一番,知道不碍事。又转头看了看这厢房的环境,想了想对左德昌道:“师兄,我看还是让嫂子回家的好。”
左德昌当然想让绮罗回家,可担心安全,忙问道:“能坐车吗?”
“能,不过,你得抱着。”说完,朗普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瓶子,对绮罗道:“嫂子,你拿着它闻闻,能安神。”
绮罗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行了,那就走吧。”左德昌见绮罗接过瓶子闻了闻,便二话没说,就将绮罗给横抱了起来。
屋里虽有个彤姐儿,可事出有因,也顾不得害羞了。绮罗躺在左德昌怀里,对忧心的彤姐儿道:“好孩子,没事,跟娘一道走。”
见绮罗说话,左德昌忙顿住步子,对女儿道:“对,左青扶着彤姐儿,跟着我们走,钟妈妈和章妈妈留下,收拾行李。”
他一吩咐,众人齐齐应下。
彤姐儿有些依赖钟妈妈,遂有些迟疑地看了眼钟妈妈。被钟妈妈一推,才扶着左青的手出去了。
一行人来时是爬的山,走时,就费事多了,抱着的,抬着的,拉拉杂杂下了山。
待到了车上,左德昌看着被安置好的绮罗,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道:“可是吓死我了,你好点了吧?小东西还好吧?”
绮罗看着眼前这个千军万马都能闯的男人,为了自己这般紧张,不觉眼里发酸,摇头道:“不碍事,朗普的药好着呢,你这一路赶的急,累了吧?”
左德昌是真累了,倒不是路上累的,而是被绮罗给吓的。
当他赶到山华庵脚下,见到自家的马车时,心就悬上了。
一路急奔上山,瞧见被制住的丫头们,他就更急了,只差没将那个不靠谱的师弟臭骂一顿。
好在当时朗普不在跟前,遂他才没当场发作,而是静下心来,和蒯七分头行动。
想起这些,左德昌仍旧拉了绮罗的手,感慨道:“亏得你机智,不然后果真难以想象。”说完,想了想又道:“不过,朗普那小子别以为你没事,我就能饶了他。”
见左德昌是真被气着了,想想那个见药心喜的师弟,绮罗忙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谁能知道陇西镖局居然来了这么一手。”
绮罗的话虽对,可左德昌还是不认同,气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办事牢靠过了。让他跟来,是保护你们娘俩的。他倒好,看见了好药,居然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绮罗忙道:“刚才师弟不是说了吗,那个药材是他正缺的一味,有了那个,我这胎就直接稳了,他这也是为了我。好了,好了,看在我好好的份上,你就别气了。回头也不许同师父说,不然师弟可讨不了好。”
见绮罗维护朗普,左德昌微有些吃味地道:“你倒是待他好。”
这男人怎么还这样,遂绮罗好笑地拉了左德昌,坐到一旁,喟叹道:“谁也没你好,你回来就好了。这些日子,我一个人遇到这么些事,没个商议的,难死了。”
这段日子的事,左德昌早就接到信了,没用绮罗多说,他道:“好了,不说了,那些事我都知道,京城的事,你别烦了,现如今,大小姐不会再烦你给她绣佛经了。”
“嗯?怎么说?”
见绮罗转头望过来,左德昌摸了摸绮罗的头,道:“朝堂上的事定了,杨府没受到牵连,牛家自然也没受到牵连,你又正好给她送了治宫寒的方子,她正急着养身子争宠呢。”
“这倒是,有了要做的事,她自然不会再想着,借我的手弄假,毕竟作假会带来许多麻烦。上次为了佛经的事,可是费老神了,她也是知道。”绮罗想了想,点头道。
左德昌见她点头,便笑了道:“可不是,你如今有了身孕,外头的事,可不能多过问,要好好养胎,才能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又是儿子,不过,左德昌说,绮罗只有高兴,遂问道:“再问一句,我姨妈家和金家算是没事了?”
“嗯,没事了,因为你,他们俩家如今都很得主子的重用,不过,二房离开了国公府。”左德昌想想,还是将这话告诉了绮罗。
分家了,也好,这样府里就安定了,姨妈和珍珠也就好了。遂绮罗笑了道:“这就好,姨妈家是跟着大房的吧?”说完,想想又笑道:“他们得了好,可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