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没叫唤?当初,冯氏可是连嗓子都喊哑了。”这话刚说完,老爷子忙意识到晦气,遂‘呸’了几声。
他这话,让正往东次间走的左德昌,猛地一个踉跄,再顾不得其他,急急地冲了进去。
“哎,爷,这可是产房,您不能进。”产婆瞧见左德昌直愣愣地就这么进来了,忙拦了道。
左德昌心急地看着绮罗咬着布,脸上满是汗,不觉大急。刚好刚才师父的话,让他想起了早先冯氏生彤姐儿的事,就越发没了主意。被产婆一拦,才算是定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没顾产婆的阻拦,走到绮罗的身边,柔声问道:“这么样?疼吗?”
绮罗还是能忍的,见左德昌慌神的样子,知道他有心结,也不撒娇喊疼,而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见她嘴里咬着帕子,知道她不好说话,左德昌忙将布拿下,这才又道:“你安心,我在这里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不用,我不怕,你待在外头就好。”
绮罗本来不太在意,左德昌是不是留在产房。可前些时候,左德昌出外办事,意外的受了伤。她就迷信上了,觉得还是不能让左德昌留在产房,免得冲撞了。
左德昌待要反对,产婆就又上来了,催道:“局主,您还是出去的好,您在这也帮不上忙,可不能添乱。”
这话弄得左德昌很是无措,倒是惹得疼痛中的绮罗笑了,这人几时被人这么嫌弃过。
她一笑,左德昌倒是真不好留下了,忙道:“我走,我走,不过,你别怕,我就在外头,你一叫,我就进来。”
“知道了,你去吧。”又一波阵痛,绮罗忙忙地将人给赶了出去。
绮罗本很注意运动保养,按理该好生。可惜她受过几次磨难,愣是让她生的有些艰难。本来还咬着布不发声,后来实在是疼的利害了,绮罗吐出了布,大喊大叫了起来。
她这一叫唤,好悬没吓的左德昌跳起来。心里慌了,左德昌有些胆颤地回头问老爷子道:“没事吧?”
老爷子哪里知道有没有事,只皱着眉头道:“朗普这小子又上哪去了?六子,六子,朗普叫来了吗?”
“来了,来了。”听的老爷子叫唤,刚好走到门口的六子,忙忙地应道。
六子声音刚完,朗普已经一步跨了进来,可见他也很急。
一见了他,屋里俩男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道:“你去看看,碍事不?”
朗普到底是大夫,又常给绮罗搭脉,知道她不会有事,只是难用力罢了,遂道:“不用看,我带了丸药来,吃下去,就有劲了,一会子定能给您老生个大胖孙子来。”
一听这话,老爷子忙道:“快着,左青你将这个送进去。一定服侍你家夫人用了,就说,吃下去孩子就出来了。”
本来还急的左青,被老爷子这话一说,差点没一个踉跄,忙接过朗普递过来药,急急地进去了。
瞧着她进去了,老爷子还真是定了心,朗普拿小子的医术他还是信的。
左德昌自然也是信朗普的,不过没老爷子这么自信,还是揪着心,巴巴地看着关着的那扇门。
果真,没辜负众人的信任,绮罗也就是孕期有些脱力,这会子用了补元气的药,很快,她就攥上了劲。
随着产婆“用力,吸气,再用力……”的吆喝声,绮罗再大喊一声后,孩子顺利出来了。
一声“哇”彷如天籁冲进了所以人的心里,大家都欢喜的只叫好。
待孩子抱出来给众人看过后,左德昌再顾不得旁人的拦阻,扎着手抱过孩子,往内室走去。
此时绮罗已经被送到了东次间,做月子用的房间了。屋里布置温馨,左德昌一进来,就好受多了。
没先看屋内是个什么情形,他抱着孩子,直愣愣地冲到绮罗跟前,抖着唇问道:“好些了吗?刚才怕吗?”
“傻子”听的他紧张的都有些发抖,绮罗轻嗔了声。
听的绮罗哑着嗓子说了这句,左德昌的心总算是落下来,还能笑着骂人,精神头不错。
“快看看儿子,长得可像你了。”左德昌像献宝似得,将儿子往绮罗跟前送了送。
绮罗刚才就看过了,一点也没觉得孩子像自己,像个小猴子还差不多,遂撇着嘴道:“我看像你。”
“对,对,也像我,师父说了,像我小时候。”左德昌喜滋滋地看着儿子乐道。
“我娘她们还没来?”
知道生产的人都想娘,左德昌有些不过意地道:“你嫂子动了胎气,她们那乱着呢,说是一会子就来。八成就来了,别难过,她们住的远。”
绮罗好笑地点头道:“我不难过,为什么要难过?我有你有孩子,高兴着呢。”说完看了眼面前的儿子。
这话左德昌爱听,忙附和道:“对,不难过,我们都陪着你。”
“说好了,陪着我,一辈子!”“好,一辈子!”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