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道的末端步起了几声轻响,行进中的假巴锡因而身形微微晃动。当拐刀拖出的刺耳嘎然而止,那原先狡黠的脸庞却是越发阴沉。“你们、”假巴锡话到一半,手中紧拧拐刀。不曾想一盘棋就要收官,却被我一子撩了趟回马枪。透过他的背后,几袭人影越发清晰,除了大宝三人,眼下也没有哪个能再如此及时的出现了。
前方的人影虽然身穿黑衣,可从背影体型上,他们亦然已经猜到了是先前死亡的巴锡。“怎么可能”乔学文和乔以沫满脸震惊,推翻常理的情况下使得他们呼吸不免急促起来。
“我就说你六子他娘的怎能发疯,原来又唱沙家滨呢。”大宝倒是有些不以为难,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假巴锡侧过身踱了一步,那条贯穿的刀疤再次出现在众人眼里,一脸透着阴霾,斜头问向大宝那边:“为什么你们会回来?”
大宝眼看着巴锡,“呦”一声响,一脸怎么是你的古怪相,继而说:“这螳螂捕蝉,怎么懂得会问黄雀在后此类话。”
假巴锡咬了咬牙关,脸面表现比起先前的岔怒法相更加狰狞,不过也就片刻,却是一抹冷笑代之,说:“原来你们就是在皇殿里演了一出戏。”
这话可是拔了大宝一揪腋毛,那个疼。舌头鼓了鼓,大宝扯起嗓门大骂:“那他娘能是演戏么。”转而跳过假巴锡看向我,指尖不断点缀,又说:“六子,你丫手啥时候练得这么黑,也不打个眼神,要不是宝爷我后头一个机灵,你这会不是得给我们演出空手入白刃。”
我先前一直怀疑,不论我们在地底做的什么,似乎都被人提前掌握了一般。就像躲在黑暗里的影子,我们自己看不见,可却在对方视线里一览无遗。得知楚正眼脸上的银粉以后,我否定了诅咒杀人所为。反之,却更加肯定了有人注视着我们一举一动的揣测。至于要如何引出对方,勿用思索,凶手一直假借诅咒名义杀人,每次挑选时机都是找了落单的。所以我陡然生出一计,只要和剩下的人背道而驰,将自己置身险境,才有可能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但这样的计谋又没办法摊开商量,我只得拿着较为熟识的大宝开刷。不说大宝那性子一点就怒,就是我以贪心变卦这种事自古就常有,可信度因此增加不少。要是连大宝都被骗过了,那黑暗中的人又怎么能够分辨我的的真假。
“完事了,你扇回来就是。”我故意占据了上风的样子,完全不理会假巴锡。
大宝说:“你呀,要不是我参透了那句“耳听三分假,眼见未必真。”就差几步我们就回沙面上了。”
“完事?”假巴锡几乎就要仰面大笑,又说:“莫以为你们人多就有胜算?”
不等我们前后夹击,假巴锡脚下突然开拔。奇怪的是,他人并未向我们任何一方靠近。跃过我们的理解,他直面朝着身前不远的朱红高墙冲去。我眼看宫墙不下七八米高,也没处借力,心想莫不是这沙盗还会失传的轻功?要不然这股子速度,要是直接和墙面来个碰撞。说死夸张,可断把根肋骨那就是一滩小事。
四个人八对眼睛,明眼看着假巴锡一心撞了上去,大伙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假巴锡身体和墙面接触的那一刻,离奇的事却是突然发生了。
整一个人竟然没入了墙面,就在我误以为是撞了邪岁之时,乔学文一语道破了众人,“是障眼法,可能有密道?”
听这,几人稍愣一会便是追了上去,就见假巴锡消失的地方,确实还是一面朱墙。然而乔学文前手四探,一处地方,竟然真能使肉身缓缓没入其中,犹如通了鬼神的穿墙一般。
“小心一些。”为防假巴锡偷袭,我们放慢了步子走进那处,入眼的地方是一方夹层空间。正前头,一面通古琉璃全身镜嵌满了空余,我心道这就是造出障眼的关键。
而身前脚下,一段犹如通向地狱的悬梯立在我们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