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人总是会变的嘛……”我哑声地说,鼻头酸溜溜的。
电话那头的爸爸沉默了片刻。
“是,乔乔,人心总会变的,所以说,到手的利益才是实实在在的。”
“爸爸不管你对傅言深还有没有感情,你务必帮爸爸绑住他,乔乔,盛家好,你跟你弟弟才能好,盛家衰——”
“爸爸,我明白这些道理。”我有点不耐地打断他这些老生常谈的话。
我也是真懂这个道理。
我真想告诉他,没用,傅言深两年后就会主动跟我离婚了。
“那你现在去书房给言深送点什么关心一下他,他是孤儿,虽然性子冷僻,骨子里还是需要关爱的。这么晚,茶水就不必了,牛奶吧,温牛奶!”
听着爸爸的话,我心说,他是需要关爱,但不是我的。
他需要的是跟他在孤儿院,同病相怜,一起长大的小青梅的关爱。
我现在去打扰他们,傅言深得气死。
为了防止我跟他玩花样,爸爸特意开了视频,要我直播给傅言深热牛奶,送牛奶,在敲响书房的门后,他听到傅言深的应允声,看着我推门进去,才挂断。
大写的服气。
我有点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塞进睡衣口袋,改双手托着托盘。
书房空气中浮动着魅惑撩人的女香,我抬眼看去,一张法式中古风厚重的书桌后,男人坐姿挺拔,他的身旁,依偎着一个,小妖精。
小妖精伸长着脖子,看着他面前的文件。
她披着微卷的长发,穿着一套丝质睡裙,睡裙外衫半边滑落在肩膀下,露出白皙的香肩、锁骨,里面搭配着吊带V领睡裙……
“原来是这样,我好像明白了。”
她喃喃自语,专注地翻着男人面前的文件,仿佛没看见我进来。
从我的角度,她动作间,白皙的酥胸贴上男人的胳膊,碾压得变了形。
这小妖精正是平素的清纯小白花时夏。
我又看向傅言深,他正失神地看着我托盘里的牛奶。
他不会以为我是特意来给他献殷勤的吧?
“咦,大小姐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注意到。”
时夏惊讶的声音将我拉回神。
我也惊讶。
她这一抬头,我看到了她的嘴。
原本的樱桃檀口,现在简直是抹成了血盆大口。
艳红艳红的。
我也转瞬明白,这是信了我上次的话,抹口红,喷黑鸦片,穿吊带睡裙,在这色诱傅言深。
看着他们面前,我跟傅言深play过的书桌,我膈应得不行。
我将托盘朝茶几上随意一放,玻璃杯里的牛奶,溢出了大半。
“我爸叫我端来的。”
我瞥了傅言深一眼,冷淡道。
傅言深这时站了起来,抬腕看了下手表,“时夏,不早了,你先休息去吧,别再熬了。”
他对时夏温声道。
“可是——”
时夏还不想走。
“去休息,听话。”
傅言深语气里略带着点儿严肃,却透着宠爱。
呵,还是爹系呢。
“好吧。”时夏站起身,嘟了下嘴,一副跟他撒娇的样子。
我先于他们快步走向门口。
只听身后的傅言深又说:“这样的打扮,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