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眯着眸子,盯着我,眼神是那样的厌恶。
额头缝合的疤痕在刘海下,若隐若现,更彰显他骨子里的匪气。
他是秋后算账,想补上在机场的那一巴掌么?
我正要挺直背脊,傅言深倏然掐住我的脖子。
“盛乔乔,你是想死么?你究竟想作到什么时候?时夏差点没命!”
他语气森冷,近乎咬牙切齿,虎口用力,我被勒得喘不上气。
他是气我害时夏住进IcU了!
“不是我推她,是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看机场监控!”我大声反驳他。
他从来没相信过我,每次时夏出事,他都先认为是我害她!
我喉咙愈发堵得难受。
“咳——”
听了我的话,傅言深虎口更加用力,我难受地咳嗽出声。
“这些不重要。”他冷冷地说。
我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时夏原本能活三十年,今天这么一摔,只能再活个3到10年。盛乔乔,你怎么就这么能作?!”
傅言深一副恨不能掐死我的语气,眼神似要将我活剐了。
“她活该啊,她自己故意摔下去,自作自受,关我什么事?她的套路和酒吧买醉一样,还不是想让你关心她,心疼她!”
“她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老天爷当然要收回去,报应不爽!”
我无畏他的眼神,双眼直射他,嘲讽地反驳他。
“谁让你突然跑去机场招惹她?如果不是你,她现在已经快落地美国了,她会在那边学习深造,重新开始!”
傅言深又指责着我,说话间,他额角的青筋暴起。
扣着我脖子的手都在颤抖。
“你知道我们以前有多不——”
我正要反驳他,他又激动道,话到一半又止住。
男人双眼死死地瞪着我,眼眶泛起红意。
我心脏一颤。
这时,他倏地松开我,表情恢复一贯的冷漠。
“盛乔乔,你就是个祸水!”他背对着我,语气恨恨,仿佛发自肺腑。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朝着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又开口,冷冷的口吻,警告的语气。
我这也才完全回过神来。
“我招惹时夏,是因为——”
“我早就说过,你那个表哥,死有余辜!”他转身打断我,表情阴冷,“别再作!”
最后三个字,像是警告。
“砰”的一声,单薄的门板被他用力地带上。
我就知道,他早知道是时夏逼死表哥的了,今天突然送她走,就是为了包庇她。
他知道时夏才是真的祸水,却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只因为,时夏是跟他一起同甘共苦,一起长大的,在他心里有着很重很重的分量,她做错事,哪怕逼死我表哥,都情有可原。
而我,在他心里,无足轻重。
别说表哥了,就是我被时夏弄死了,他都会包庇她。
上次,那个哑巴傅忍差点害死我,他都没对我有任何的表示……
真是悲哀。
我抬手不停地抹着眼泪,用力咽着闷堵的喉咙。
这时,门板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