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那张长桌,只剩傅言深一个人,他正趴在桌子上。
喝醉了?
我皱了皱眉,跟着宋斯南出了清吧。
喧闹的街道,霓虹闪烁,温热的晚风吹散身上空调的冷气。
一辆外形优雅庄重的黑色古斯特停靠在路边,宋斯南侧身面对着我,
“乔乔,我送你,你现在住哪?”
他温文尔雅道。
我扬唇,满眼笑意看着他,“斯南哥,谢谢你。不过,我有开车过来,而且滴酒未沾,不麻烦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那……你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他温声叮嘱我。
一如既往的绅士风度,从不会勉强我。
我点头,跟他挥手告别,目送他的车离开。
清吧门口,人进人出,但迟迟不见傅言深从里面出来。
我给林肖去了个电话,告诉他傅言深喝醉了,让他叫人过来接他。
“啊?我在非洲,这边信号差死,你说什么——”林肖的话还没说完,通话已经中断。
他在非洲?
什么时候跑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再说了,他却那种地方干什么。
我怀疑他是骗我。
再打过去的时候,林肖已经关机。
清吧里,刚刚那张长桌空空荡荡,不见傅言深的身影。
“经理,卫生间有位先生,脸颊潮红,胸闷气短很痛苦的样子,像是酒精过敏!”一位男侍者走到吧台边,神色匆匆道。
我拧眉,迈着大步走向洗手间。
简约黑白风设计的酒吧过道,一身黑色的男人,臀部倚着白墙,弯着腰,远远看去,浑身无力,很虚弱的样子。
我快步走近他,他的背脊随着口的呼吸而大幅起伏,脸颊潮红,一直红到脖子、耳根。
“傅言深,你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我眉心紧皱,急切地询问他。
男人缓缓侧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你不是丢下我,跟姓宋的跑了么?”
他醉醺醺地问,幽怨似的口吻。
我:“……”
清吧经理送来两瓶矿泉水,傅言深自己接过,大口大口地喝下。
他这情况应该是要去医院的吧?
我不确定,给许浔去了个电话。
许浔直接打来视频,面诊、问诊。
“呼吸顺畅了,死不了。”傅言深不耐地回了许浔一句。
“盛小姐,他呼吸困难是由于酒精过敏,喉头水肿,严重会窒息,现在症状减轻了,不用来医院,要卧床休息,大量饮水,最好是电解质水……具体的护理方法,我发你手机上。”
“好的。”
结束视频通话,我白了脸颊还很红的男人一眼,“不能喝酒还喝。”
记得之前,他喝了三小杯白酒,也是很严重很痛苦的样子。
“谁让你放我鸽子……!”傅言深抬起头,眼神幽怨地瞪着我,语气抱怨。
“我——”欲言又止。
好像没跟他解释的必要。
“打电话叫你的司机过来,接你回去。”我说完,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傅言深从我身后,圈住了我的腰,他沉沉的重量倚着我,我差点脸朝地趴下。
“我下午盯着他们做菜,准备了半天,你……你跑来给姓宋的接风……还……”男人趴在我后背,醉醺醺地嘟囔道。
“傅言深,你先松开我。”
我挣了挣,他纹丝不动,全身的重量压着我,叫了很多声,他都没回我,像是睡着了。
在清吧服务员的帮助下,我好不容易将傅言深弄上车。
喝醉的男人,死沉死沉的,到了公寓楼下,他还半醉半醒,我架着他吃力地进了电梯,到了卧室,出了一身汗,累得气喘吁吁。
“你快躺下,我去给你倒水。”
我这话刚说完,傅言深抱着我一起躺了下去。
男人翻身,手臂、长腿缠着我,压着我的身体,使我动弹不得,脸埋进我的侧颈里。
浓重的酒气教我眉心紧蹙,伸长脖子躲开。
“我说的真心话,你无动于衷,他说话,你就含情脉脉看着他……”
真心话。
他的意思,他对我也是一见钟情?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扯开他的手臂。
刚扯松一点,他又软铁似地紧箍住我的腰。
“他比我先认识你那么多年……你暗恋他,他暗恋你……”
他的语气饱含浓烈的酸意。
我也是第一次听这人跟我说这么多听起来很是吃味的话,还是以酸涩卑微的语气。
而不是冷嘲热讽,或是羞辱。
“你还把我当成是他的平替……!”傅言深的语气越来越酸,手臂越收越紧。
音落,重重地吸吮吻住我的脖颈,抱着我还不够似的,又翻身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