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零五个月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跌跌撞撞从电梯里爬出来,脸色苍白,满脸是泪,哭着向保安呼救的时候,你在哪?”
“她晕倒在地上,裤子上都是血——”
听着北辰的话,我如坠冰窟,紧捏着双拳,“北辰……你别说了!”
话落,我转身便走。
他的话,仿佛将我带回了那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晚上,我冷得缩紧了脖子,裹紧西服外套。
身后传来两个男人的打斗声,我转身,傅言深一拳砸在了北辰的脸上。
他凭什么打北辰?有什么资格打他?
“傅言深!你住手!”我冲过去,挡在北辰面前,瞪视着他,厉声喝。
他及时收了腿,深眸看着我,仿佛闪过一丝受伤,“乔乔——”
我转身,握着北辰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
……
车上,我将裹着冰块的毛巾,敷上北辰的脸颊。
“很冰的,我自己拿。”他道。
“手这么凉?”他碰到我的手,关心地问,下一瞬,捉着我的手,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
很小的时候,他也会这样帮我捂手。
我收回了手,转脸看着他,“怎么一直没回国?爸爸说,他都找不到你。”
不愿再想伤心事,我扯起嘴角,笑着关心地问。
“他找我回来做什么?继续控制我,做他们的傀儡?”北辰勾唇,语气透着讽刺,“姐,我这两年多,一直在国外发展自己的公司,从小到大,我一直不能做自己,我早受够他们了!”
听他这么说,我回忆起戴女士对他严苛的教育,至今都还觉得窒息。
犹记得,我才几岁大的时候,偷偷带北辰一起玩我养的小兔子,第二天,小白兔就被虐死了。
满身是割伤,白的变成了红的……
北辰他现在也是觉醒了,独立、自立门户了。
……
车子到了我的公寓楼下,北辰跟着我下了车,他仰首看着公寓楼,“租的房子?”
“是,租房性价比最高。”
我这话一出,北辰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从我姐口中,还能说出性价比这三个字……”
状似揶揄我的口吻,我白了他一眼,“你姐早不是以前的你姐了!”
北辰跟着我进了电梯,进门后,他转过我,借着明亮的灯光,认真地打量着我,“确实,脱胎换骨,你刚进包厢的时候,我差点没敢认。”
“应酬的时候,八面玲珑。”
“脱胎换骨,太夸张,就是才真正长大、独立吧,以前被养成了废物,什么都依赖家里。”
我转身,去给他倒水。
他今晚喝了不少的酒,我泡了两杯蜂蜜柠檬水,从厨房出来,他站在阳台抽烟。
我走了过去,“北辰,你还是少抽点烟,都成老烟枪了。”
不经意间,我注意到楼底的路灯下,有道熟悉的身影。
隔着五层楼高的距离,似乎正仰脸看着这边。
那身影,不是傅言深还能有谁?
他居然又跟来了……
“姐……”
正在这时,北辰从我身后,突然抱住了我,轻声叫着我,嗓音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