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推开我,任由我抱着。
我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落水的人死死地紧抱住那块救命的浮木。
熏人的酒气、体味,流浪汉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傅言深却纹丝不动的样子,我扭头。
满脸胡须,破履烂衫的流浪汉,正好朝他打来。
只见他镇定地抬起长腿,锃亮的黑色皮鞋踹上对方的胸口,流浪汉往后趔趄,踉跄着倒了地。
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又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不管不顾,猫似的蹭着。
“姜小姐,请你松开我。”清冷淡漠的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
我抬起头,松了手,刚往后退一步,又倒进他的怀里,“我头晕,站不稳……”
傅言深双手扣着我的手臂,将我从他怀里退开,随后,转了个身,让我背靠路灯灯杆,他松手,冷酷地走开。
我迈开步子,追着他的背影,到了他身侧,抱住了他的胳膊。
“傅先生,那个流浪汉又要追我!”
男人冷嗤一声,并没有挣开我。
我窃喜,当他是默许我缠着他,挽着他的胳膊,跟随他的脚步,走向马路边。
酒精的作用,我不管不顾,在司机为他拉开车门后,厚脸皮地先于他,钻进了他的车里。
我以为他会把我拖下来,系上安全带,紧抓着车顶上方的扶手。
“傅言深,你不能把我丢下去,伦敦流浪汉很多,我喝醉了,一个人很危险,会被捡尸的!”
见他上车,我透着昏黄的小灯,看着他冷沉的俊脸,大声地说。
男人眼眸微眯,睨了我一眼,落座。
他仰靠在坐椅里,闭目养神,长指扣着领带结,稍用力地扯松开,衬衫领口处的硕大喉结滚动。
这要人命的性张力……
我“咕咚”一声,咽下口水。
大脑越发的晕乎,我甩着头,想要保持冷静,免得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引起冷枭的怀疑,陷他于囫囵。
脑子里这么想着,我却解开了安全带,起身,挪动两步,随即,直接落进他的怀里,两条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
“傅先生,你真帅。”
我直视他的俊脸,由衷地赞美。
男人垂眸,面无表情,“小姐,请自重。”
大小姐,请自重。
听着他的话,我蓦地回忆起以前的自己,也这么撩过他。
我唇角上扬,唇瓣贴近他的薄唇,“那我要是……不呢?”
男人眸色一沉,大手隔着衣料扣着我的腰,企图把我推开,我却感觉腰窝一酥,再也控制不住地吻住他的唇。
薄凉的触感,带着丝丝的烟草味,是我熟悉的感觉,转瞬,我的舌钻进他的嘴里,放肆地吸吮着,午夜梦回时,魂牵梦绕的荷尔蒙气息。
我的手隔着布料,在他的身上放肆地抚摸抓取,吻得越来越深,很想把他吸入自己的骨血里。
男人温热粗糙的手扣住我的后颈,生生地将我拉开,迷离的目光里,他漆黑的深眸墨色翻涌,喉结滚动,胸口大幅起伏。
是我记忆中,他动情时的模样。
他的表情却冷漠至极,冷冷道:“是要我把你丢下车?”
我丝毫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