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歧不明白阎燮为何如此执着这个答案。
她也从未想过,要求助阎燮。
“我的仇,我自己会报,不需要假手他人。你是万域国的王,无论是身份,还是立场,都不适合,也没有理由。”
君九歧的语气波澜不惊。
阎燮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他最讨厌的就是君九歧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任何事都不能让她动容。
阎燮忽然感觉到挫败,“对你而言,我与旁人,并无不同,对吗?”
君九歧定定地看着阎燮,虽没说话,但是用眼神告诉了他答案。
阎燮苦笑,“不,在你心中,我甚至还不如你那些部下,至少你在乎他们。”
愿意为他们涉险。
而对他,却从来都是冷漠和防备。
阎燮不由松开了君九歧,后退一步。
他深深地看了君九歧一眼,胸口一阵酸涩。
“我是不是很可笑?”
“君九歧,你没有心。”
留下这句,阎燮拂袖而去。
君九歧看着他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
这男人,果然是莫名其妙。
外面婢女们看着一脸冷怒阴沉着脸出来的燮邑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此刻恰好有部下上前来禀报军情,阎燮当头怒喝着一脚踹飞,“滚!”
人直接狠狠摔出去,半天没爬起来!
叶白衣闻讯赶来,看着他们的王怒气冲冲扬长而去。
他回头看向战战兢兢的下人,“怎么回事?”
婢女们半不出话,叶白衣看向屋内的人,又看向阎燮离开的方向,心中也猜出了几分。
叶白衣发出一声叹息,让士兵过来将受伤的人扶下去,随即打发了婢女们,抬脚走进房中。
看到坐在窗边的女子,还有桌上的绿檀帝琴,“陛下若是在房中待得无聊,可以出去走走。船队偶遇狂风,等会可能要下雨,行程会在海上耽误几日。陛下身上有伤,莫要在窗边坐太久。若要出去多加件衣裳,免得风寒。”
君九歧扫了眼叶白衣,视线落在他胸口的银色徽章上。
“我记得,上次见你,还只是三品中丞,没想到再见,你已是丞相之身。”
“陛下好记性。”
叶白衣孑然而立,温润如玉,“白衣当初不过一微不足道的小官,陛下竟记得,白衣受宠若惊。”
叶白衣笑意晏晏,不失端方。
“你的眼神,让我印象深刻。”
君九歧斜眸,眉眼冷淡。
叶白衣一怔,似乎有些惊讶,“白衣不明白,陛下能否为臣解惑?”
“我从你眼中,看到了野心。”
潜龙在渊,一飞冲天的野望。
君九歧从窗上下来,步履不疾不徐朝叶白衣走去。
她的长袍拖曳在地,行走间流淌着让人移不开眼的贵气与雅致。
君九歧在叶白衣面前站定,目光幽沉,“果然,我眼光没错。”
叶白衣发出一声轻笑,“陛下过誉,白衣不敢当。陛下才是,百闻不如一见。其实白衣一直期望能再见陛下一面,可惜这百年,天玄与我万域局势越发紧张,我万域处处被掣肘,难以维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