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对云天下派系做出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你自己想想,就算你父亲不是云天河害死的,你对待他的态度会有区别吗?”
“好像……没错。”云沉鱼也反应过来。
“云潜虺那小子岂不是被对方耍了?白白成了工具人?”陈宇眉毛一挑。
“枉我还以为那小子是个聪明人!?”
“不,他确实是聪明人。”云沉鱼摇了摇头,“那孩子从小就心思深沉。”
“你以为他被云天河戏耍,用一点毫无用处的秘密吸引,成为了云天河蚕食我们的工具。”
“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云天河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云天河的眼睛。”
“但是,他依旧选择那么做。”
“为什么?”陈宇不解的问道。
“第一,真相。”云闭月说道,“真相对于其他人不重要。”
“但对于我们,很重要!”
“我的父亲,他的父亲和爷爷,我的几位叔叔,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甚至,死后还留下不自量力的愚蠢名声!”
“确实。”陈宇点了点头。
身为子女,怎能对自己父母的离世无动于衷?
“第二,势力。”云闭月继续说道,
“云天河将他当成一面旗帜,给那些墙头草倒戈的借口。”
“但实际上,就算没有这面旗帜,墙头草们在重压之下一样会倒戈。”
“如果堂而皇之的背叛,那么那些人就彻底与我们这边撕破脸,不存在重新回到我们阵营的可能。”
“但是他的存在,给了这些人一个理由,也成为了一个缓冲带,让墙头草不至于和我们彻底割裂。”
“一旦我们得势,这些人会第一时间重新归附我们。”
“……实际上,倒戈者不一定可恨,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很少有人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上,与破船共存亡。”
“所谓忠诚,从来都是相对的。”
“我和云天河必有一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云潜虺,在云天河的身边,为我保留了一支奇兵。”
“关键时刻,能够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第三,情报。”云闭月竖起了三根手指。
“云潜虺的手段不差。”
“在云氏集团里,云天河的大动作瞒不过他。”
“他在那边,至少让我不会对云天河的行动一无所知。”
“原来如此。”陈宇点了点头。
“这小子,确实有点东西。”
能用智慧,与碾压自身的实力斡旋,还不落下风的人很少。
最强者自然就是曾经的小圣女。
构思如鬼斧神工浑然天成,布局如羚羊挂角不着痕迹。
处处都留有后手,擅长以小势起大浪,在风平浪静中构筑惊天杀局。
一旦出手,攻势便如天倾,杀手锏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作为对手,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落下了暗子,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莫名其妙的将死。
而云潜虺,虽然因为年轻,出手显得太过刻意匠气太重,又因为层次太低影响了眼界。
但就过程和结果而言,他无疑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极致。
陈宇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天道做出的试炼石板,就是给这样的人用的。”
“以后,或许他会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