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羊皱起了眉头,黄棋现在的样子很恐怖,他的整张脸,就像融化的蜡烛,一层层的血肉在他的手指尖分离,然后掉到地上,堆在一起,就这样,他还老喊着痒。
黄琴也吓了一跳,他赶紧把烈酒倒在丝巾上,捂住二弟的脸,然后把他的手用腰带绑到身后,希望能减少对自己的伤害。
做完之后,他突然觉得手指也很痒,不由自主的挠了起来,这一挠就一发不可收拾,整个手抓的血淋淋,紧接着胳膊,再往后胸膛,以至于全身,他的鹰爪功很不错,身上抓的千疮百孔,肉丝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小腹已经挖穿,肠子流了一地。
黄琴还是喊着痒,他用手使劲的刮着胸膛,肋骨都露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颗怦怦跳动的心,他的手向心脏伸了过去,毫不犹豫的在上面留了五道深深的指痕。
而黄棋被绑住之后,还是很痒,他就用头在地面上摩擦,一声声刮骨的声音异常刺耳,他半张脸都快磨平,一只眼也只磨剩了半个,脑浆也出来了,他还不断的在地上磨擦,白色的脑浆,红色血液涂满了一地,随后他身体痉挛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周围的人一看传染这么厉害,全都躲着远远的,包括他们的三弟黄书。
黄书的脚还在不住的后退,突然感觉踩到了东西,低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那只怪鸟赫然在他的脚底下,他吓得大叫,两只脚疯狂的踩了上去,怪鸟又消失,不过,冯世纶亲眼看到怪鸟化成烟雾,在他的脚面上盘旋一圈,随后钻入他的鼻腔里。
黄书一头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颤抖,他的汗水狂涌,很快打湿了地面,紧接着身体的水分,透过每一个毛孔,向外渗透,随着水分被排出,他的身躯整整缩小了一圈。
再往后,没有水分可排,他的血液,他的尿液,他的脑髓,一切含有水分的组织,全面脱水,直到最后,他身体蜷缩如同七八岁的小孩,全身干燥的跟木乃伊有得一拼,看起来更像风干的腊肉。
郑青羊脸色铁青,他总算认出这只怪鸟是个什么东西,《山海经·卷四·东山经》记载:“有鸟焉,其状如凫而鼠尾,善登木,其名曰絜钩,见则其国多疫。”
意思是絜钩这种鸟,在哪个国家出现那个国家里就容易发生多次瘟疫。
而之所以多次发生瘟疫,并不是说絜钩有预见能力,而是因为它本身以瘟疫为食,排泄出另一种更高级的瘟疫。
当它的身体不再进食和排泄,就更像是容器,能够很轻松的装下五六种瘟疫,不过这种鸟很难得,近乎绝迹千年。
传说北瘟使者封神后,兵刃没有督造好,临时用絜钩代替兵刃,因为它对瘟疫有种近乎本能的执着,能够很轻松的吸食和封存瘟疫。
正是意识到絜钩的恐怖,郑青羊眼睁睁的看着黄氏三兄弟死亡,也没有轻举妄动,因为这只鸟真的很邪门。
起码它身上的颜色就很特别,竟然是死灰色,要知道絜钩颜色越鲜艳,证明它体内的瘟疫越厉害,那么死灰色怎么解释,是厉害啊,还是不厉害?
另外,这只鸟为什么会出现在铅葫芦里,是谁封印了它?没有食物这只鸟怎么还能生存?目前它已经释放了两种瘟疫,都是闻所未闻,肚子里是否还有新的瘟疫?而且,怎么抓它,要知道它的全身上下都不能触碰,活捉的难度系数很大,而且这只絜钩身体似乎能虚化,成了精的絜钩更难捕捉。
这时候他看到冯世纶,尽管他也躲到了一旁,但是看到黄氏兄弟死得凄惨,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么下一个牺牲品就是你了,传说絜钩吃饱了肚子,也不会释放瘟疫。
郑青羊向周铭比划了一个手势,满腔怒火的周铭,会意的点了点头,抓起蜷缩在一边的冯世纶,扔向刚显形的絜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