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瞠目，如果这个传言是事实，那么这一幅山水画对现在的人来说，重要性一目了然，这足以可以引发全世界对它的疯狂，甚至是世界大战为它再燃起一场也不是不可能。

“这，不可能吧？”黄泉怎么想怎么荒唐。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说他曾经拥有一个世界？现在凡人馆的地下室里还埋着半个极乐世界？

但是要说这是假的，奶奶何必特意给他托梦嘱咐他将山水画藏起来？

只能说这幅山水画里有秘密，但和牧澜冉说的这个秘密是不是同一个就不知道了。

“这是真的。”牧澜冉很是肯定，她道：“我的祖先曾经进去过，但后来……”

牧澜冉顿了顿才道：“他违背了那个世界的规则，最后他被驱逐，至死也没有再进去过。”

黄泉一脸疑惑，这他妈怎么越说越荒唐？他是脱离了地球吗？

他所知的地球上只有两个世界，阳间和阴界，世界上也只有两种人，活人和死人。

可现在貌似出现了很多火星人，眼前这个火星人还对他说了很多火星语。

努力顺着牧澜冉的思路分析，黄泉纠结道：“那地方那么好，你祖先为什么还要违背……违背……”

黄泉仔细的想了想才想起牧澜冉说的那个词，“为什么还要违背那个什么规则？”

牧澜冉叹口气，眼神渐渐失落空洞，“人都是贪心的，我祖先也不例外，他想统治那个世界……”

黄泉不相信，如果那里真的像是牧澜冉所说的那么美好，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处在那个环境也会被渐渐同化，绝对不会起任何不好的心思，甚至他会为自己心里的肮脏想法而羞愧。

除非那个所谓的美好是强制的，就像是牧澜冉所说，违背规则就驱逐，把不好的全都驱逐了，剩下的也只是表面上的美好。

想了想黄泉感觉自己的脑筋都快被打成蝴蝶结了，他索性不再去深想，直接问道：“那你现在这么执着是为什么？”

“我想成为那个世界的人。”牧澜冉低声笑道：“这个世界太脏了，我受够了，我想要成为那个世界的人。”

黄泉挑眉，他一直觉得牧澜冉作为一个女人很完美，但是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脑子有问题。

嗤嗤笑了两声，他道：“如果那个世界真的像你说的那个样子，不会太无聊了吗？”

“怎么会无聊！那个世界是一些人穷极一生都追求不到的地方！”牧澜冉有些激动的反驳。

“就像你说的，人都是贪心的，又不是老头老太，每天晒晒太阳吃吃喝喝就会满足。”黄泉笑道：“像你的祖先，不是也起了统治的心思，最后被驱逐出去？”

“听你形容的那个世界，应该有很多硬性束缚，就类似地球吸引力、银河的转动，一切都是有很严格的规律和规则才能刻制出那样一个世界，人在其中，如果不满足了，第一个想要做的必然就是打破规则的边界。”说完之后黄泉像是缓和情绪一样对牧澜冉笑了笑。

牧澜冉皱眉沉默了几秒，低声道：“我不会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战争年代，能吃饱喝足睡暖安心就是作为一个人最大的奢求，现在呢？还不是不满足，权利越大求得越多，当再无可求，就会将目光放在那些更远更危险的地方。”

说完之后黄泉看向牧澜冉，道：“现在你的生活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奢求，有多少人为了每天的花销拼搏流汗，多少人为了下一顿饭急的团团转，还有多少人生病都不敢去医院只能买些消炎药生生硬抗。”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句话一点都不适合你，比下你高过平民百姓比上你享受奢侈华丽，哪一点你没做到，现在你还不是在求一些求不到的东西，你还不是不满足。”黄泉说道。

他一点都想不明白这些人，一头撞进死胡同，除了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口口声声是为了享受，可是为了这所谓的享受他们从没想过自己会付出多少，明明只要原地坐下就可以了，却还要拼死拼活的向天边跑。

牧澜冉被黄泉这一番话说的目瞪口呆，几次想要开口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脑子里回荡着黄泉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合情合理，可是却总觉得自己需要反驳，她的生活明明没有黄泉说的那么美好舒适。

见牧澜冉像是听进去了，黄泉继续劝道：“对你来说现在什么东西不是唾手可得，除了不能永生之外，还有什么不同。”

黄泉起身伸个懒腰，护住怀里的嫁衣四下眺望，问道：“这么大的草场是你私人所有吧？”

不然他们在进入这里的时候早就被拦下了，这片草场空空框框连一只牲畜都没有，看起来像是为了专门为了这种谈话而准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