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河并没接茬,而是冲着候副主任点头。
候副主任也不说话,却把目光投向章建河。
章建河同样不言声,转头看向了副镇长冯夏利。
注意到这种情形,人们都不禁纳闷,靠,击鼓传花吗?
冯夏利站起身来,重重咳嗽两声,高调开腔:“镇政府监控再次发生故障,昨晚的内容全没录上。镇里也辅助县领导找了饭店服务员核实,所有服务员都表示,只注意到徐搏与庞兴亮一同去后院,都没看见徐搏何时离开。”
靠,这也太复杂了吧?
人们全都露出惊疑表情,但大多并非怀疑徐搏,而是疑惑这种说法。
“至于现场录像一事,庞兴亮、顾玉凤都怀疑徐搏动机不纯,是故意掩盖后面的事。现有证据也表明了这一点,录像实在太蹊跷了,根本不可能凑巧碰了手机,除非是故意的。再结合庞兴亮、顾玉凤当时的症状,徐搏下药嫌疑最大,性侵顾玉凤可能性存在。”
候副主任这段话太厉害了,震得所有人心惊不已。
当然大多数人觉得荒唐,但也有人真的信了,只有个别人偷着在乐。
奶奶的,也太无耻了。
徐搏本来已经有充足心理准备,此时也不禁动怒:“亏你们想得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编得也太荒唐了。”
“荒唐?血气方刚年纪,又正好单身,而且没有在省城拿下女同学,把邪火撒在风韵犹存的少妇身上奇怪吗?恰好又可以嫁祸有矛盾的搭档,简直太合情合理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你不主动交待,那只能取样化验了,请你务必配合。”
方世河说话软中带硬,太厉害、太卑鄙了,竟然要求自己配合那种化验,没有这么侮辱人的。
徐搏冷冷着道:“方副县长,你可是县领导,说话要负责任的。之前在玉凤饭店你就给我扣帽子,现在更是做出这样荒唐的判断,真是太……希望你纠正自己的想法。”
“徐搏,你竟然威胁领导?劝你还是看清形势,主动交待为好。”方世河语气更硬。
徐搏没有继续掰扯,而是看向了副镇长章建河、冯夏利:“镇政府监控没录上?怎么可能?走,现在去总控室,我马上可以恢复被人删掉的内容。”
章建河尽管心头一震,但面上还很平静。
不过冯夏利脸上却变毛变色,眼睛骨碌碌乱转。
注意到眼前情形,方世河暗骂了句“一群不中用的东西”,然后回应了徐搏:“不要妄图拖延时间。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你做了什么,而不是是否中途离开。退一万步讲,即使能证明你回过镇里,可也不代表你没有作案时间。”
徐搏意识到,根本和方世河讲不通,于是问道:“方副县长,你如此武断,县委知道吗?”
“你说呢?如果没有县委授权,我会在这里一直跟进此事吗?”方世河言之凿凿,底气十足,事实上却是断章取义。
今天上午,方世河接到过曲耀宗电话,但曲耀宗却不是这么说的。
曲耀宗当时问过情况后,明确表示必须公平公正,要向党和政府负责,也要对当事人负责,还要给社会公正交代。
方世河之所以这么讲,一是下定了弄倒徐搏的决心,二是觉得有萧家撑腰,别说是小小的徐搏了,即使曲耀宗也奈何不得。
更何况曲耀宗只是提议徐搏出任镇长一职,可能也是迫于当时的形势,并不代表就认可了徐搏。这两人曾经可是水火不容,怎么可能一下子冰释前嫌?
而且在庞兴亮的事上,自己已经给足曲耀宗面子,假如曲耀宗不领情的话,那就把庞兴亮彻底搞掉。
两害相权取其轻,方世河相信曲耀宗会正确抉择,绝不可能死护着徐搏的。
听到方世河如此回应,徐搏尽管还有疑惑,但仍不免心头一沉。他意识到,怕是这些人已经有了私下交易,打算要拿自己做牺牲品了。
怎么办?
假如曲耀宗也指不上的话,是否要寻求云鑫或李士东帮助?
可总这样麻烦云鑫,也显得自己太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