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奉也不想把人往坏里揣测,可现在他总感觉自己就跟那穷途末路的西楚霸王似的,只觉周围是十面埋伏、耳边是四面楚歌
反正是个人都想跟他抢纪云彤。
纪云彤感觉顾元奉的神色不太对,立刻挪到离他远一些的位置上,以防他又开始发作。她不高兴地问“你那是什么表情”
是他自己出去与人厮混,是他自己险些着了别人的道,怎么他那脸色看起来像是有人给他戴了绿帽似的。
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脑子里肯定没在琢磨什么好事
两个人本来是挨着一起坐的,纪云彤直接挪到对面去了,顾元奉便觉身边骤然一空。
他也不高兴地说道“你平时就跟应大哥聊这些东西吗他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怎么私底下居然跟你讲这些”
纪云彤替应修齐辩白“不关应大哥事,是我那时候听到这个词不懂是怎么意思,缠着他问了挺久,他才肯给我讲的。”
纪云彤这话一出,顾元奉本来只有三分火气的,现在直接给气饱了。
什么叫缠着他挺久
她到底知不知羞
顾元奉心里越发后悔了。这两三年来他与周颂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纪云彤都在做什么她与别人相处也跟和他相处一样亲密无间、毫不设防吗
一想到那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可能发生的情景,顾元奉气得要死,忍不住站起来质问道“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纪云彤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只觉自己坐着回话好像落了下风,不由也站起来继续和他辩驳“我说什么了我们从小有不懂的问题不都去问应大哥吗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顾元奉听着她理直气壮的回话,恨不能亲上去把她的嘴巴给堵上。可他没敢付诸行动,既怕纪云彤哭,又怕纪云彤告状,这可是在家里呢。
本来好好的,又闹得两个人都不开心,顾元奉也有些郁闷。
仔细想想他们从前的确是有什么问题都问应修齐,他确实没道理发作。
顾元奉只能把满腔憋闷咽了回去,改为给纪云彤看自己买下的那两支玉笛。
玉笛一长一短,粗细也略有不同,这长短粗细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它们的音色。
短的吹起来比较轻快,适合初学的;长的调子比较醇厚,须得有一定基础才能掌握。
顾元奉介绍道“不过不管长笛短笛,指法都是差不离的,我可以拿这根长笛来教你吹短笛。”说着说着他又眉飞色舞起来,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憋了一肚子气,“你放心吧,我一准能把你教会”
纪云彤见他莫名又快活起来了,便也不打算再跟他吵架。
她听完顾元奉挨个给她演示了两根玉笛的音色差别,语气幽幽地问“你买下来后洗过吗”
纪云彤还给顾元奉仔细分析起来
笛子这种东西就算是新做的,制笛人也得吹一吹看看能不能吹出调子来对吧
就算这位制笛人心细如发,还给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再拿出来卖,那在拍卖过程中又怎么保证它不会再被别人碰
珍宝馆那边得拿出来验货吧有客人见了感兴趣说不准还会上手拿起来看看吧要是更不讲究一些的,恐怕还直接上嘴了。
听了纪云彤的话,顾元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想起周家三叔确实有拿起玉笛来把玩过。
要是别人也这么做过呢
顾元奉立刻把玉笛放回锦盒里,让人赶紧拿去洗干净再送上来。他一边吨吨吨灌茶漱口一边埋怨纪云彤“你怎么不提醒我非得等我两支都吹给你听完了才说”
还说得那么详细具体。
他总觉得她是故意的
纪云彤也端起茶喝了一口,遮掩住自己微微翘起的唇角。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那又怎么样
谁叫他自己做事不经大脑直接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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