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她,生怕她在店里累着,总以买菜,收拾家务,接孩子为由,让她在家歇歇,或催她出去转转。只是,我没有想到,渐渐地,她不仅总是出去转,而且常常一天也不去店里了,每次出去也渐渐夜不归宿。”
“我天天被小店与客人困着,不知她出去具体干了什么。直到有一天,我回家拿东西,现卧室有人,推开门,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床上**裸的躺着。我感到天旋地转,两眼一黑,险些摔倒在地。我满腔愤怒,却不敢声张。就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时,我现,躺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帮助我开理店,平时也总是对我处处关照,并且待我如亲兄弟一般,离过婚的结拜大哥陈龙。”
我们大家沉默了,整个房子充满了悲伤的气氛,郝子聪说着说着泪如雨下:“是的,她出轨了,且有些日子。与她苟且的人,是我最亲最爱最信任的大哥。我不知道如何消化这件事,以至于那些天为客人理时,碰伤了其中一人的脸颊,因此顾客大闹,店里的客人也减少一部分。我欲哭无泪,无地自容,更多的是羞辱难当。善弱如我者,不知如何面对最亲爱的两个人的背叛,更怕外人知道这件事。”
郝子聪捏紧了拳头,双眼迸射出愤怒的光芒,恨恨道:“她不怕。她依然我行我素,不知悔改,偷偷摸摸的和我结拜大哥陈龙约会。最终,家丑外扬,兄弟反目,夫妻分离。离婚时,儿子归我,我再无其他要求,只求伤我最深的两个人走得远远的。”
郝子聪松开拳头,深吸口气,我叹了口气递给他一支香烟并点燃,他露出感激的神色望了我一眼,然后缓缓说道:“善弱,又一次泛滥了。这一别,就是二年。她远走k市,杳无音讯;我养儿疗伤,不再谈爱。直到一九九六年末,她忽然出现在我店里,挺着大肚子,面黄肌瘦,双目含泪。她说,跟着陈龙过活的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他动不动就打她,逼她出卖色相赚钱,好吃懒做靠她养活。”
叶玲早已经哭成了泪人,陈最轻轻扶着她,眼里也是强忍着泪水。郝子聪目露悲色续道:“毕竟深深地爱过她,毕竟是儿子的亲妈,哪怕她与陈龙一起背叛了我,我还是收留了她。她好像也知错了,恢复了勤劳懂事的模样,把家收拾的一尘不染,把店里打理得妥妥当当。我在亲戚的游说下,和她复了婚。虽然,她怀着别人的孩子。不久,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不足月,得放医院暖箱,花了不少钱,都是我出。只要她悔改就好,我想。”
郝子聪一拳头砸在墙面上,鲜血飞溅,他完全不知痛,继续说道:“但我没有料到,噩梦再次降临。孩子尚未满月,警察就找上门。失踪的岁月里,为赚钱,她和我大哥联手去骗婚,骗了十万多块,最终东窗事,大哥被判处六年有期徒刑。我不愿她坐牢,又是找关系,又是贷款赔偿,争取当事人谅解,才为她争取到四年的监外执行。我以为自己的深明大义与宽容忍耐,会让她痛改前非幡然醒悟,我觉得跌了这一大跟头会让她吃一堑长一智从此安稳。现实,却再次狠狠地甩了我一个耳光。”
郝子聪已经不再流泪,双目全是恨意:“一九九九年九月三十一日,陈龙在监狱表现好,获得减刑,提前刑满释放,她和他又鬼混到一起,恢复到抽烟喝酒、打牌胡搞的堕落状态。我求她,希望看在这些年一心一意爱她,全力以赴养家,无怨无悔养娃的份儿上,远离陈龙和我好好过日子。她不听,并警告我不准管她或者提出离婚,否则她就把事情闹大,让我脸面全无,让我倾家荡产,让我不得安宁。这一段时间,我只好忍气吞声,忙里忙外,打理生意,照顾亲生与非亲生的两个孩子。她与陈龙鬼混,整日在外潇洒,还总嫌我不顺眼。”
郝子聪对我们吼道:“为什么!我那么宠她,那么无底限地纵容她,她为什么就不知好歹呢?为何把日子过成这样?我想着既然他要与陈龙过,那就她过她的,我过我的,虽然我心有不甘,但是两个孩子却是无辜的,尽管另外一个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郝子聪已经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痛哭起来,我心里也很同情他,想了想说道:“我曾经看过一篇日志,上面说:卖炊饼的武大郎,好性格,善养家,会赚钱,疼老婆,即便在街上做买卖,也未曾得罪一个人;即使被戴绿帽子后,壮了胆子去捉奸被西门庆一脚踢中心窝,还抱着只要潘金莲回头,他就不把这家丑告诉武二的幻想。潘金莲正是吃准了他的善弱与好欺,看透他的窝囊与怂包,才敢趁他病重之时与西门庆、王乾娘联手将他毒死。”
“武大郎的最大悲哀,不在于他没有过硬的外形,而在于他缺少生存的智慧:柔肠只适用于善人,对付恶人必须出狠招。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潘金莲与西门庆相好后,他才成为最后一个知情人。在一个小孩的撺掇下,他盲目去报仇,而忘记自家最大的人力优势与人脉资源,是在县衙做事的打虎英雄武松。”
我叹了口气:“武大郎若有些许智慧,就该把这口恶气忍至武松回城。利用弟弟的胆识与人脉,把那对狗男女暴打一顿后再绳之以法。如是,不仅可保自己的性命,还不会毁了弟弟前程。郝子聪你离了又合,遇上犯贱爱作的妻。但是你妻子未必有潘金莲的容貌与才情,却拥有潘金莲的堕落与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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