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口中说出挑衅之言,面上却是一片平静,让吕幽幽一时间难以判断他的意图,不过在自己的地盘受人嘲讽,她还是有些气恼,冷声道:“呵!清净长老,您真是好大的威风啊,竟敢拿这些弟子出气!你这般举动,可还把我们剑星居放在眼里?”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该打的已经打了!我可不像我大哥那般,凡事都要照顾周全!”清净不屑的绕着眉毛,淡淡说道。
“你…”吕幽幽见清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握着霜华的手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着。
“我说二长老…这些弟子都已经走远,你也无需顾忌!想动手便动手罢!十二年不见,我也想领教领教你这些年学了什么本事!你就这么憋着,不怕憋出病来?”清净见到吕幽幽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也是出言挑衅道。
“你…你找死!”吕幽幽目光中寒意大盛,心头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剑就将这人的舌头挑出来称称几斤几两。
可她刚要动手,耳边忽然响起了吕寒江那些大局为重的话语。若是自己此时受到挑拨,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会伤到剑星居与太一阁的关系,那清虚必然不会再加入英雄盟!
虽然说太一阁这些人加不加入,在英雄盟中掀不起什么波澜。但若是太一阁背后对剑星居使出什么绊子,引得剑星居承受什么损伤,必然会耽搁吕寒江的计划!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想到此处的吕幽幽心头不由得一阵委屈。
清虚为了清净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而吕寒江非但没有照顾过自己,反倒是自己还要处处要为他考虑。虽然吕幽幽不想也不愿承认,但这吕寒江的自私根深蒂固,无论现在还是以前,一直都是如此。
而且就算现在不顾及到这些,清净刚刚那轻描淡写的一招,也早将自己的信心随着冰龙一同粉碎掉了。她甚至怀疑自己这十二年是真实还是虚妄,为何一切没有丝毫改变…
“一寸光阴一寸金啊二长老!你要是光想打嘴仗的话…还是把这冰棒先收起来吧,这凉飕飕感觉的让人怪不舒服的…”清净见吕幽幽一句找死之后就没了下文,也是有些无语。
吕幽幽心中复杂无比,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眼前的状况,直到听到清净的话才反应过来。
既然单凭打斗无法取胜,也只能试试吕寒江建议的那无耻良方—美人计!硬的行不通那就来软的,只要能控制住清净,也就相当于间接控制住了太一阁,等到吕寒江完成了计划,也便宣判太一阁的死期!到那时自己想做什么再也无需顾忌,一旦解决了清净,便再也无人知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想到此处,吕幽幽顿时感觉自己极为重要,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将心中的那种羞涩带走了几分。
虽然她在书中见过只言片语,但即将“身体力行”还是头一遭,吕幽幽虽然做好了觉悟却还是有些紧张,显的十分不自然。
不过她记得美人计中的精髓之一有“言听计从”这几个字眼,虽然她领悟不深,但字面意思也并非晦涩,虽然清净对自己的霜华出言调侃,但自己却也没有再次动怒,点了点头轻嗯一声便将它收回了鞘中。
清虚此行而来是为了告诉剑星居他们已经同意加入英雄盟之事,但若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答应,又觉得多少有些吃亏,如今恰巧见到这二长老吕幽幽,便想着言语激怒引诱她出手,然后再将其制服,而剑星居那么重视英雄盟一事,只能吃个暗亏。
可是吕幽幽除了一招冰龙吟,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虽然他一开始的确激怒了吕幽幽,但后者却不知为何没有动手,只是站在原地时而愤怒时而脸红,又是皱眉又是偷笑,让清净心中也有些发毛。不禁怀疑这二长老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清虚知道吕幽幽对自己的宝剑十分珍视,不容半点亵渎,这才出言奚落。没想到后者竟出现如此反常之举,当真乖乖的将霜华收回了鞘中,也是有些出乎意料,心想这吕幽幽这十二年不见,难道是同自己一样修身养性去了?
眼前的吕幽幽收敛了敌意,仿佛寻常女子一般恬静柔和,清净心里也出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觉。不过他总觉得这吕寒江心藏诡计,与其亲近的二人自然也不简单,所以觉得这吕幽幽也在耍什么花招,脑子里也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她“原形毕露”!
清净正在思虑,却听身旁的溪边传来阵阵水响,只见几条游鱼正在湖中戏耍正欢,心中也是有了主意:“咳咳,没想到剑星居的二长老居然如此通情达理,倒是显得我有些咄咄逼人了…这样把,既然长老无意出手,我又远来是客!见你们这剑星居的溪中游鱼不少,麻烦长老为我捉来几条尝鲜如何?也好化干戈为玉帛。”
吕幽幽闻言一愣,心想好一个化干戈为玉帛,这分明就是将自己当下人使唤,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对清净用计,便只能在心中暗暗念叨着“言听计从”四字真言,然后脚下挑起石头捏在手中,将其中一条戏耍正欢的游鱼变成了倒霉鬼。
“哈哈!二长老厉害!厉害呀!你们这剑星居的鱼如此肥美…若是能让我大哥尝尝鲜那该多好,只可惜若是我将这死鱼带回太一阁,恐怕半路上就要臭掉了…既然长老有如此手段,可否帮忙捕捉几条新鲜的来?”清净踩在石头来到对面却是一脸遗憾。
吕幽幽本以为这样就算了结,没想到这清净还有后话,也是险些气昏过去。不过剑星居人最忌讳一个半途而废,她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竟然解下霜华、脱下鞋袜、挽起裤腿小心翼翼的下到了冰凉的溪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