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纯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到此处拐角外面挂着一个油灯,只是这油灯已经许久未用,已经有些蒙尘。
“我知道了。”吕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扔给了身旁的店小二。
店小二见到这么多钱自然激动非常,但他跟随父亲开棺材铺多年,也知道“有命赚没命花”的道理,倒是强行冷静了下来。
“前辈,赎回棺材铺应该用不了这么多钱…”
吕纯见到店小二前后判若两人的举动哪里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也是佯怒道:“怎么,你是在质疑我不成?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店小二被吓了一个哆嗦,颤颤巍巍地将银票攥在手中,再也不敢吭声。
“放心,我说过我与八字胡也算是旧相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既然相识一场,我便帮人帮到底,将你这店里的邪祟解决了算了,你且去吧…”问过了问题,吕纯忽然觉得有这店小二在身边倒是有些碍事,便要将他赶走。
“多谢…多谢前辈…”店小二闻言心里一喜,虽然此处作为客栈已经开不下去,但若是能够被驱除邪祟,他们倒是也能有个委身之处,不必再露宿街头。
正当吕纯要推开房门去房中检查状况时,本来已经要离去的店小二却又转身折返了回来,犹犹豫豫道:“那个…前辈…”
吕纯不知道这店小二还有什么事情,拧着眉头转过头来。
“前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您小心一些!我记得当初来到此处的那位玉壶宗长老曾经使用了某种唤魂之法,都没有将这邪祟驱除,想必这邪祟应该是极不好对付!而且这位长老离去时面色十分痛苦,我们也不敢上前打扰询问,只能目送着他离开…”店小二匆忙解释几句后,便在吕纯的驱赶下,头也不回地回归到本职工作去了。
“唤魂之法?我怎么没有听说玉壶宗还有此种术法?”吕纯也没有在这上面多想,只是向前一推,便打开了眼前这道房门。
虽然门上仍旧贴有封条,但这道封条早就被人损毁,已经没有了半点阻力。只有门上窗棂的积灰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在屋顶钻进来的阳光下形成了一道道“栏杆”,仿佛在抗拒着外人的到来。
也许是因为这间屋子发生过凶案的缘故,房中的一切仍然保持着之前的模样。即便如此,吕纯却依旧没能发现任何线索,也不知道林子岱突兀地留下这两个姓名有何用意。
“嗯?那是什么东西?”吕纯检查完了各处柜子,只可惜还是一无所获,但他低头一看却见此处柜子下落着一本册子,也是俯身将其捡了起来。
吕纯粗略翻看了一下,发现这本册子是店小二的登记记录,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本册子上的记录倒是十分详细,甚至将住客的来历与去处都标记分明。
“阴冷长老…来自玉壶宗,详细事情不敢多问…”这一行明显是在记录自己,吕纯也是莞尔一笑,然后又向前面翻了几页,只见上面写道:“春芽,大树,来自无名村落,去玉壶宗寻亲…”
“寻亲?”看到此处,吕纯皱了皱眉,“玉壶宗的弟子我大都有所了解,却也没听说谁家在外面还有家室…”
“嘶…不对!难道说…他们要找的人就是云浪!”
吕纯与云浪相处时间不短,却始终没有发现后者有家室存在,所以一开始时他虽然有过疑却也不敢确定。直到如今这张登记记录的出现,才让他将林子岱为自己留下的那没头没尾的字眼联系起来!
尤其是当他想到当初云浪对自己施展土囚笼时,曾经说过让自己“为春芽儿与大树陪葬”这样一句话!更是让他对此种猜测深信不疑!
只是他刚想到此处,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无名火,骂骂咧咧起来:“云浪这个混账!老子虽然住在隔壁,却与他们素未谋面!你想找人陪葬为何要找到老子头上?”
吕纯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将这页记录撕了下来带在身上,心想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这件事情弄个明白。
吕纯此次出行本来就是为了完成林子岱未竟之事,既然事情已经调查出了结果,他也不想多留,准备先返回玉壶宗再做接下来的打算。
可他才刚刚放好册子准备转身离去时,却感觉到脚底有一阵刺痛传来,好似踩到了什么尖锐之物。只是当他抬起脚来查看时,却什么都没有察觉。
吕纯心生奇怪,再次小心翼翼地试探过去,那种熟悉的刺痛感便再次从脚下传来!
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脚下地面,发现眼前这块木板比起四周略微高出了些许。吕纯又弯起手指用指节轻轻在上面试探几下,伴随着刺痛感觉传来的是木板下的一阵空响…
“此处为何会有如此古怪的气息?难道说这下面藏着什么东西?”
吕纯眼睛一亮,直接取出了随身小刀,向着身前的木板下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