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老祖的一句话,让几个人心头狂跳不止,连大气都不敢出。
老祖说的不错,他才是此事最终的决定者。就算他们所有人都作出了同样答复,只要老祖一声否决,便可让他们的决定化为虚无。
“其实你们说的都不错!”屏风后,明远老祖的身影站了起来,“玉壶宗从成立至今,可以说是经历了不少磨难!我们所以能屹立不倒,与本身实力自然是脱不开的!”
听到此处,东峰峰主的表情忽然轻松了一些。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面色再次凝重起来。
“但是,仅凭实力真的足够吗?”明远老祖继续道,“实力不过是一种虚无缥缈之物,它会随着血肉茁壮达到巅峰,然后在年老色衰中逐渐消磨…实力强悍时,自然会有人心甘情愿奉你为主,但如果有一天你的实力不在,结果又会如何?”
“仅凭实力维系的关系并不牢固,它就好像你用力攥紧了一捆枝条。虽然从表面上它看似紧密,但只要你松开双手,它们便会散落开来…”
“所以那小子说的不错,我们玉壶宗太看重实力,反而忽略了维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若是哪天危难到来,玉壶宗实力遭受重创,这些人只怕是再也留不住啊…”
闻言,四人一阵沉默,明远老祖的比喻他们当然理解,若是要用简单的一句话语概括,那就是树倒猢狲散。
虽然如今的明远老祖无法管理宗门事务,但是因为四位峰主的存在,倒也无人胆敢冒犯!只是万一有一天,四位峰主遭遇变故,到时候的玉壶宗怕是只会成为一团散沙,再也无法汇聚成山,巍峨挺立。
“不过…只要我们能用绳索将其捆扎起来,便会使其密不可分!”明远老祖继续道,“它们站起来可以形成山林隔绝风沙,就算是倒下也能用躯体阻拦洪流!”
“如今我们缺少的正是这道绳索,而这道绳索便是维系关系的人情!”
“天赋异禀之人虽然罕见,但如今的玉壶宗更需要吕纯这样心思纯粹的弟子!所以在我心中,吕纯倒是我的首要选择!”明远老祖沉声道,“不过我见他执意要那云浪留下,想来二者应该是关系匪浅…我就给他一个面子,让此二人一同留下吧!”
“多谢老祖!多谢老祖!”东、西两峰峰主俱是面露喜色,连连道谢。虽然北峰峰主心有不甘,但既然老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也实在不敢再出言反驳。
“但是关系的维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玉壶宗的未来只能靠他来实现了…”明远老祖负手而立,淡淡说道,只是声音当中夹杂着一丝失落,又好像带着一丝不甘。
“他?”四人闻言皆是各怀心思,实在无法猜透老祖心思。
“呼…”一阵冷风吹过,屏风对面的烛火摇曳几下便暗淡了下去,然后这道屏风也哗啦啦一声自行收拢起来。
几人抬头一眼,只见屏风对面早已空空荡荡,别说是人,就连那长桌都没有了半点踪影。
但是几人仿佛早已习惯,眼中并没有太多讶色,只是西峰峰主忽然惊呼一声,急忙向着吕纯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
“不愧是云浪师兄,竟能将风诀施展道如此地步!”
一阵狂风席卷之后,便是一片惊呼传来。
“废话!云浪师兄可是同期弟子中的佼佼者!是实力第一的存在!”旁边有人附和道。
“我听说云浪师兄在西峰有位朋友,那人好像也是什么第一…”一位入门不久的弟子忍不住向着刚刚附和那人问道。
后者闻言一愣,然后便是哈哈大笑:“你说那西峰吕纯啊!他是第一不错,不过却是倒数第一!哈哈哈…”
“啊?”这名弟子并没有听说仔细,听闻此言也是一阵脸红:“原来是这样吗…”
“也不怪你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复杂得很呢!”旁边那人见到自己这边没人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道:“这吕纯的实力低微,当初险些被逐出玉壶宗去!若不是有云浪师兄替他求情,只怕他连杂役都做不下去…”
“咳咳…”未等这人说完,那位新入门的弟子便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然后频频向前者使着眼色。
前者转头一看,只见一位西峰弟子正向着他们的方向匆匆赶来,也是撇了撇嘴:“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吕纯怎么又找到这里来了?”
“云浪!云浪!”吕纯眼尖,一眼就从团团包围中窥到了云浪的身影,然后大呼小叫起来。
云浪刚刚在为其他弟子演示功法,听闻这道声音眉头也是微微一皱,急忙将周围的弟子遣散,向着来人靠了过去。
“吕纯,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