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凡小兄弟!快逃!”本来陷入昏迷的扫把鬼被耳边一阵嘈杂声音吵醒,蹭的一声跳起身来,厉声喝道。
可它的声音还未落下,却听到一声呻吟从脚下响起:“扫把鬼!你这家伙踩我作甚?”
扫把鬼低头看去,发觉自己正踩在风口袋身上,怪不得它总觉得双腿发软无法站稳。见状,它急忙从风口袋身上跳下,将后者搀扶起来。
“你们…没事吧?”就在此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让扫把鬼面色变得阴沉起来。
“石磨鬼,少在这假惺惺的装好人!”扫把鬼声音一冷,“我就说你不会如此好心放我们进来,看来你和那家伙是一伙的吧?识相的就快点把人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扫把鬼!这叛徒定是在拖延时间,你看!”风口袋被那哇呀呀呀的声音吵得头疼,转头一看便见到那黑影正在念念有词,也是眉头一皱拉了拉扫把鬼。
扫把鬼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家伙的对手,却又不甘袖手旁观,便要以命相搏。
可还没等他动手,便听到身后方向传来了一道冷喝:“聒噪!你们几个能不能安静一些?”
扫把鬼与风口袋闻言一惊,暗道这石磨鬼还有帮手?可当他们回头看去,却俱是面色难看起来:“村长大人?”
“不想那小子出事的话,就给我安静一点!”䑏疏已经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戏鬼身上,自然不容后者受到半点打扰,冷声呵斥道。
扫把鬼与风口袋虽然一脸糊涂,但见到䑏疏貌似站在自己这边,也只能老老实实站立下来…
…
戏鬼口中哇呀呀呀吟唱许久之后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身子一轻,竟卷着披风跳入了黑云之中。
可它才刚刚没入黑云片刻,便听身后的披风烈烈作响,下一瞬间便被甩了出来,狼狈地拍在地上。
“戏鬼!怎么回事?”䑏疏一眼就看出了事情不妥,急忙出声问道。
“怪哉!怪哉!”戏鬼明显有些发懵,“为何它会对我如此排斥?”
戏鬼原本是打算通过将身体与黑云融合的方法从内部强行阻止断罪戏,虽然这种方法对自我损伤及其严重,但为了礼殿,它也算是豁出去了!
按理来说这种想法的确行得通,可不知为何,这阴魂邪魄形成的黑云明明是自己的一部分,方才却变得如此陌生!非但与自己断却了所有联系,甚至将它排斥在外!
戏鬼本想此种极端方式恕罪,却没想到连施行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阳气渐浓,天明将至,戏鬼想再尝试已经是来不及,只能跪地哀嚎起来:“青鬼王大人!吾乃礼殿罪人也!”
就在围观几人各怀心思,面色凝重之时,只见黑云之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漩涡,以可见的速度消融起来。
此种异状让䑏疏呼吸一滞,面色也凝重起来:“难道…真要如传言那般,六殿之变就要降临?”言罢,它便转身离去,带着一声长叹,“这种结果该如何与赤鬼王交待…”
扫把鬼受到茶杯鬼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乌凡安全,此时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圈,口中也有模有样地学起那些新鬼的祈祷来。
眼看着黑云消散,扫把鬼也是满面愁云,可就在它准备拉着风口袋回去请罪的刹那,眼前的一道人影却让它的面色灿烂起来。
“扫把鬼,我好像看花了眼,你看那是不是乌凡小兄弟!”
扫把鬼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可风口袋的一句话却让它惊喜起来,暗道:难不成这祈祷当真有用?然后再也不敢犹豫,慌慌张张地来到乌凡面前:“乌凡小兄弟?真的是你?”
乌凡抬头看到来者,也是一脸意外:“扫把鬼?风口袋?你们刚刚不是…”
…
“哈哈哈…原来如此!不愧是你小子!”䑏疏面色轻松不少,心情也十分愉悦:“既然你没事,我也该回去与赤鬼王传达消息了!”
“可是…村长!”乌凡见到䑏疏要走,急忙开口道:“这清理野鬼村的任务…”
“咴…这你不必担心,时间还来得及!”䑏疏微微点头,然后瞪了一眼边上的黑影,“戏鬼!这麻烦是你惹出来的,你知道该怎么做!石磨鬼!”
言罢,䑏疏便化为一道红影,在屋中消失不见。石磨鬼偷偷瞥了一眼扫把鬼风口袋两人,然后也向着乌凡行礼退去了。
“小子…快…快问问那戏鬼有没有什么办法,快挤死老仙了…”䑏疏与石磨鬼前脚消失,老仙的声音便从铁棍中响了起来。
若是换做旁人陷入断罪戏,只怕早就灰飞烟灭了。只是这乌凡心性澄澈,从未有过七情六欲困扰,这断罪戏也自然对他构不成威胁。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忽然发现这断罪戏虽然无法伤害到自己,但它每减弱一分,自己的气息也会同样弱上一分,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