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睿,你撒谎!”听到戴明睿的话,盛光远双眉一拧,当即指着他鼻梁喊道,“你出尔反尔!”
戴明睿眼珠子转来转去,片刻后突然想明白了。他又不是什么大人,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啊!小孩子嘛,出尔反尔岂不正常?
于是乎,戴明睿恢复往日做派,头一仰便冲盛光远嗤道:“什么叫出尔反尔?我又没答应你什么事,怎么就出尔反尔了!”
“你!”
“盛光远,你和邢琮偷了我东西,大家都可以作证!我们有证据又有证人,看你要如何抵赖!哼,竟然还叫了人,有本事你跟我面对面公平比试啊!”虽然老祭酒在前,但有了范鄂的支持,戴明睿依旧嚣张道。
“我们没偷!是你们栽赃嫁祸故意冤枉我们的!”
“对,你们就是故意冤枉我们的!”
“瞎说!分明就是你们偷的!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
“我们没有!那是你们自导自演!”
两边对立的孩子谁都不服输,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彼此攻讦。盛光远一人对多人,竟是丝毫不输阵。
范鄂见他们这般强忍笑意,却是一句劝诫阻拦的话都不说。那司业没想到这些新入学的孩子胆子竟是如此大,敢当着祭酒的面这般疯狂,简直就是在挑战权威啊!
然而他本以为老祭酒会生气,谁能想到,等他扭过头去看老祭酒时,那老祭酒竟是看得比谁都津津有味!
司业就:“……”
“咳咳,大人,要不要属下去劝劝?”司业一时间弄不明白老祭酒的意思,本想呵斥这群孩子,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悄悄问一下老祭酒的意思。
老祭酒捋了下胡子,又眯了眯眼睛,片刻后摇头:“不用,等他们吵完。”说着他微微侧头看了眼沈安和,竟是发现这年轻人脸上不仅一丝焦急不见,反倒有种比他还要更浓的看热闹嫌疑!
老祭酒撇撇嘴,心中愈发对沈安和好奇了。
也不知吵了多久,吵到司业觉得自己耳朵都要爆时,戴明睿这边竟是率先败下阵来!
“不,不行了,明睿,我们,我们不行了!”几个跟班大口喘着气,那模样看上去好似真的力竭,但实际上他们是在担心老祭酒的责罚。
本以为他们吵上一句两句后,几位大人不论谁都会劝上一劝,如此他们也算是表演到位,将来戴明睿想要指摘也找不到把柄。可孰料,现场的几位大人竟是谁都没吭一声,且那位祭酒大人看上去好像还……乐在其中?
这是什么操作?好忐忑啊!
其实忐忑的又何止这些跟班,饶是戴明睿在家中骄纵惯了,此刻也开始害怕。
因为超出他所经历的范畴,因为摸不准对方究竟想做什么,所以,戴明睿在跟班说完这些后便也闭了嘴。
他们闭了嘴,盛光远这边自然也就安静下来。他在瞪了眼对面的人后,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看向沈安和。而沈安和则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以示鼓励和安慰。
见他们这般,戴明睿忽然有些羡慕,早知如此,他也叫家里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