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耻!骂我与人通奸!”冷思懿说到这时既痛又恨,只愿能回到当初,那时若是她与猎户分开该多好。
可时间无法倒流,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我对他们说那猎户是我救命恩人,可他们只因为看到我与猎户背靠着一棵树休息,就直接将其定为奸夫。之后将我二人一起捆了塞进了车里,还堵了嘴,不让我们申辩……”冷思懿说到此停了好一会儿,将崩溃的情绪整理了一下,接着又道,“那猎户被他们一回来便丢进了柴房,对他不管不问,也不请大夫,眼睁睁看着他腿彻底坏死。而我……”
盛兮感觉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却不想冷思懿在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后继续又道:“而我也受尽了各种打骂侮辱!与我同床共枕两年的男人,竟然连一句解释都不听我的,甚至,甚至第二天便直接睡了两个通房!”
盛兮:“……”这种热闹怎么没听阿寿说呢?
“顾家只当这是丑闻,将消息瞒得死死的,对外只宣称我病了!”冷思懿紧接而来的话回答了盛兮。
盛兮:“……”好吧,人若有心想隐瞒,这种高门大院里的消息一时半刻的确不容易露出来。
微微抿唇,盛兮看了眼冷思懿,忽然问她:“你现在要如何?我救了你,至少你不用再死。”
冷思懿闻言看着向她,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里透着对未来的恐惧与迷茫:“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想逃离顾家,我……我想救那位猎户大哥!”
盛兮眉头轻扬,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冷思懿,出口的话却无比现实:“你有可以救他的人吗?你娘家?还是谁?报官你觉得有希望将人救出来吗?”
冷思懿嘴巴张了合,合了张,痛苦与挣扎在其脸上滚了无数番,到最后她丧气地垂下了头:“没有,没有人能救他……”
她连自己都救不了,何谈去救别人?娘家?娘家在她成亲后没多久便遭逢突变,一下子泄了势,连他们自己都照顾不过来,怎又能来照顾她?
报官?顾家本就是官!官官相护,这道理她在顾家早就看了个彻底明白,对那些官差还能有何期待?
“我救不了他,呜呜,我救不了他……”冷思懿痛苦地低声哭泣,因为自己的弱小无力,因为这不公的世道,因为这看得到的结局……
“谁能救他?谁能救他啊!”冷思懿一边哭,一边喃喃,直到一个荷包突然放在了她跟前。
冷思懿不解,抬头看向盛兮:“姑娘,这是什么?”
盛兮道:“你看看,这不是你的东西?”
冷思懿“啊”了一声,再低头看去:“这不是我……这是我公爹的!”
盛兮:“……”好吧,她只能承认她再次意外了。
“你怎么会有我公爹的荷包?”冷思懿下意识问道。
盛兮扯了下嘴角,直言:“那王嬷嬷给的,说是你给的诊金。”说着她将荷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叮叮当当一阵响,除了一些银子外,竟还有一颗个头不小的翠玉珠子。
“诊金?你是大夫?”冷思懿愣了一下,缓慢低下头看去,忽然指着那翠玉珠子道:“这是我公爹平日最喜欢把玩的珠子!”她豁然抬头看向盛兮,“他绝不可把它当做诊金送出去的!”
盛兮听完轻啧一声:“这是要一石二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