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大大咧咧同汉子似的辛茹冷不丁发出这等娇嗲音,盛兮差点没让鸡皮疙瘩淹没。
她嘴角抽搐两下,知这丫头听到了刚才李长誉的话,见她摆出那委屈模样还要开口,当即道:“你若敢再发出刚才那声音一次,就别想让我带!”
辛茹闻言一喜,当即恢复本性,朝盛兮咧嘴鞠躬:“是!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姑娘的!奴婢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盛兮急忙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而待她回头去看沈安和,便听对方忍着笑说:“看来不止长誉读了兵书,辛茹也读了。”
事既已定下,盛兮也松了口,沈安和便没耽搁,让她收拾东西,而他则径直去了侯府找沈榷。
沈榷听完其来意,当即蹙了眉:“为何亲自去?我派一队人过去帮你们寻人就是,没必要亲自去!”
去北地岂是儿戏?就是他当年都差点被留在那儿没回来。眼下鞑靼犯境,他虽早已不在军中,但军中耳目犹在,又岂不知那边情况?
鞑靼是游牧部族,本是分散的,但这两年突然冒出来一个亚蛮部落,连着吞并了好几个大小部落,俨然一家独大。也或许是看自己力量上涨,原本缩着的鞑靼人,再次变得大胆起来。加之今年天灾,这便更成了他们进犯的最佳借口。眼下他虽未亲眼看到,但曾经的经历让他足以想象出漠北边境如今是怎样一个惨状。
所以,他又怎放心盛兮去那边呢!
“不成!这孩子胆子也忒大了!别以为自己有些功夫就可以勇闯天涯了,那也得分地儿!一对一能打,一对十侥幸能胜,可一对百呢?这不就是给人送人头去了吗!而且,她还是个女孩子!女孩子!”
落入鞑靼人手中的女孩子是怎样一个结果,沈榷只要一想起便心痛,也因此,态度十分坚决。
沈安和大概早就预料到他会是这般态度,所以也不急,只是等着沈榷发完一顿牢骚后方才开口道:“不如,您亲自去对她说?”
本还想继续念叨的沈榷:“!”
他用力扯了下嘴角,极想瞪一眼自家儿子。他若能说服得了那丫头,何至于在他面前这般喋喋不休?这有失威严的好吗!
嘴巴里咕哝了几下,沈榷道:“那是你媳妇儿,你难道不担心?”
沈安和点头:“担心。”
“担心你还……”
“可与其担心她不告而别,不如帮她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如此心中还能少些担心。”沈安和回道。
沈榷闻言一噎,盯着沈安和半晌无言。
父子两个相对而坐,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直绷着脸的安平侯忽地一声叹息,开口道:“成,既然她想去,那我便多给她派些人。”
“不用,一人足矣。”沈安和道。
沈榷瞪大了眼:“一人?那怎么成!怎么着也得一百……”
“一人。”沈安和打断沈榷,“盛兮说只需一人。”
沈榷看着面前的沈安和,见他那神情大有再说“要不您亲自对他说”的架势,脸颊狠狠抽了一下后,方才咬牙:“一人,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