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安和达到了自己目的,道了声别后便施施然离开,留下诚郡王一人,顶着众人各种戏谑眼神站在原地。
对头笑他:“王爷,你说你也真是,好歹也是长辈,怎么还不如一个晚辈知礼呢?唉,真是,让我怎么说你!”
“你给我滚!”诚郡王冲着对家大吼一声,上去便是一脚。
那对家躲得极快,这一脚没被踢到,而其表情令人看了想揍:“哎呀呀,你这是恼羞成怒啊!这是被说中了才如此?我说诚郡王啊,咱做人要实诚些嘛,瞧你家那位王妃整日在外面说什么?不怪沈大人这般提醒,换做我,只怕早就打上门了。你说谁不知当时的事?也就你没去,才会一叶障目。还是那句话,做人要懂感恩,否则要遭雷劈!你说是不是啊郡王爷?哈哈哈哈!”
诚郡王想打死对家的心都有了,若非对方跑得快,只怕鞋子要上头。
他站在原地没动,盯着渐行渐远的沈安和背影,眼睛轻轻眯了眯,直到有人提醒他赶紧出宫,他这才抬起脚步重新上路。
恼羞成怒?呵,他的确该恼羞成怒。
药人的尸体在大理寺监牢最深处。被清洗了一遍的大理寺,盛兮再进去时,竟是许多人都不认识。
不过这不影响她见到那药人,路仇知道他要来,亲自带她去了停尸房。
待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寒气令路仇不禁打了个哆嗦。
“就是这具了。”路仇指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具尸体对盛兮道,“先前仵作验过尸,开了好多口子,不过郡主别担心,现在已经缝上了。”
盛兮扫了眼路仇,对他说:“我不怕,倒是路大人你,若真觉得不舒服,可以在门外等我。”
路仇长衫下颤抖的双腿一定,下一刻不禁尴尬一笑:“我,我没事儿,就是刚开始有些不适应,如今已经好了。”
盛兮乜了眼他继续又开始打颤的双腿,决定给其留点面子。
随行而来的还有先前解尸的仵作,对方是外面调过来的,第一次见盛兮,本就听说过她事迹,此刻再看其见了尸体依旧不慌不乱,内心对其信仰愈加高涨。
于是,对方二话不说,当即掀开尸体上布巾,朝盛兮一一介绍起来。
一声干呕从他们身后忽然传来,盛兮回头,一眼便看到路仇冲着她急急挥手,不待说话,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便冲了出去。
盛兮:“……”
那仵作见状小声吐槽:“都跟大人说了,让他别来别来,瞧吧,今儿一天怕是又不能吃东西了。”
盛兮再次:“……”
她瞅了眼一脸兴奋的仵作,又看了眼只露着一方衣角,在门口用力吐着的路仇,轻轻一笑,决定不去打扰路仇,还是看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