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时，众人走到墓洞处，我和张胡先下洞。小强刚要跟着下，被封一铲扯住，道：“下面虽然有鼓风机通风，但是下去的人越少越好。再说，遇到情况，我们也帮不上忙。在这里等会，师叔发来灵识以后，我们再下去。”

小强闻言，当即收回脚，趁势在井边坐下，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师叔，中间的利润到底有多大？”

封一铲苦笑道：“五年前，我挖出一个元青花，可惜我当初不识货，判断不出瓷瓶的价格。当时，师父和师叔不在身边，通讯又不发达，我手里买家少，最后，只卖了一万块钱。数月后，那个瓷瓶倒了一手，买了二十多万。”

小强愤愤不平地说道：“太不公平了，盗墓冒的风险最大，最终获利最少，还没地方讲理去。”

“师叔为什么花大价钱弄了个专家的头衔？以我们祖传的手艺，墓里的风险不大，关键是出货时的风险。为什么有风险？最关键的是得来的途径不合法。”封一铲对师叔十分佩服，指着这个盗洞，道：“以前就像地老鼠一样，昼伏夜出。现在只多了一张批文，武警都可以请来站场，你说这世道公平吗？其实后来我想开了，即使得的少些，一样养家糊口，得的多了，也未必能富起来。”

官涌插了一嘴，道：“封师叔，我说句心里话，你别不愿意听。其实，我认为盗墓跟考古一样，是最丑陋的职业。举个很简单的道理，这个古墓的主人肯定有后代，国家凭会什么不征得人家同意就开挖？这是赤裸裸的明抢豪夺，这点我不服气。不过，世道就是这个世道，不服气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官涌收起愤青样，问道：“封师叔，你师父很出名吗？比师叔祖怎么样？”

封一铲自豪地说道：“那是当然，师父当年名声响亮，与师娘并称为鸳鸯墓仙，江湖传言，没有两人打不开的墓。不过，那些年讲究成分，会这些行当的别人看不起，而且还遇到了不公正待遇。师父和师娘当初一直想干笔大的，然后出国定居，后来去了关外，很长时间没有消息。前几年，听人传言，说夫妻两人陷在关外一处古墓绝地中，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师叔带人前去寻过，可是到了那边一看，只在外围转了一圈，就带人撤回来了，说师父师娘不可能活下来。”

官涌见封一铲有些伤感，换个话题道：“你们家师兄弟几个？”

“七个。我是老五。”封一铲说到这里，道：“当年我们与师父、师娘、师叔住在一起，跟一家人没有什么区别。后来师兄们相继出道，师父师娘出了事，师叔除了定时寄钱回来，几年都没露过面。家里逐渐变得冷清，师兄们开始时常回来，后来回来的也少了。现在大家又重新聚在一起，又有了家的味道。”

小强问道：“我只认识你师弟和师妹，你五位师兄呢？”

“师叔弄了很多批文，给师兄们一人一张，让他们召集人手，去弄那些小墓去了。师叔没有弟子，待我们极好，如同亲生儿女一样。琅琊宫重新开宗，外人不敢欺凌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快快乐乐生活，如果师父师娘没出事，该有多好……”想起师父和师娘，封一铲情绪又有些低落。

小强问道：“你们到外地盗墓，不但要结伙，还要携带大量工具，当地人不怀疑你们吗？

封一铲笑道：“我们这系自小学的土系术法，每人都是顶尖的瓦匠。三五个瓦匠就是个小施工队，这个身份是非常好的伪装，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盗墓用的工具，各个地方跑。发现有值得动手的古墓，趁着夜深人静，大家一起动手，悄悄挖个盗洞，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说到这里，封一铲忽然跳起来，显得很兴奋，道：“快下去，墓道机关破掉了，进行内围了。”

官涌是第一次下古墓，感觉很刺激，好像这座古墓里面，是个古老而新奇的世界。双脚踏到盗洞时，官涌的心跳得很厉害，感觉既紧张又刺激。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强，见小强面色苍白，笑道：“你看师叔一点事也没有，没有什么可怕的……”

周围非常静，能清晰地听到外面大功率鼓风机的声音，小强小心翼翼地跟在封一铲和官涌后面。他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可是他得了张胡的告诫，担心有遗漏未被破除的机关，所以什么都不敢碰，生怕一不小心犯错，给墓道里的人制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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