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于力道极大,又没打上对方,整个树干带着风声继续前行,把李晓禾直接带了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就是这间不容发的时刻,在逃生欲望驱使下,涂中锋接连翻滚,滚下了足有三、四米,才被一株灌木挡住。来不及思考其它,涂中锋双手滚爬着站起来,头也不回,撒丫子就跑。
李晓禾迅速撑地站起,正要抱着树干去追,听到前方“呜呜”的呻*吟,赶忙向着倒地的冷若雪而去。
冷若雪侧躺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在后,手腕上缠着胶带纸,双脚同样缠着胶带纸,嘴里塞着一团东西。
放下树干,李晓禾蹲在地上,双手抓住那团布子,嘱咐道:“尽量张嘴。”
“呜,呜。”冷若雪应答着。
担心伤到牙齿和嘴角,李晓禾缓缓用力,拽出了冷若雪嘴里的那块布子。
冷若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晓禾,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若雪别怕,有我在。”李晓禾说着,又去笨拙的撕着胶带纸。
“呜……晓禾,你……赶快把你腕上绳子弄掉。”尽管冷若雪哭的泪眼迷离,但还是提醒着。
“先给你解。”李晓禾并未停下手中动作。
“糊涂。”冷若雪喝道,“若是那个王八蛋回来,或是有别的同伙出现,你怎么应付?来,我给你拿牙咬。”
李晓禾一楞,马上抬起双手,使劲向外撑了撑。怎耐刚才在悬吊期间,绳套已经勒的越来越紧,用了好几次力,也没撑开。于是他猛的咬在绳子疙瘩处,一边晃头,一边双手用力。
终于,经过头、腕共同使力,绳结处松动,然后绳套被撑开,李晓禾抽*出了双手。
来不及查看手腕,李晓禾又撕起了冷若雪手脚处的胶带纸。经过来回的滚压,胶带纸已经粘得非常紧,接头处都很难找。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端,经过多次撕扯后,才把冷若雪手上的胶带撕掉,轻轻扶起了她。
冷若雪猛的抱住对方胳膊,又“呜呜”哭了起来:“晓禾,我怕见不到你了。”
李晓禾只觉心头一痛,揽着对方肩头,轻轻拍着:“没事了,没事了。”说完,就要给她撕脚上胶带。
冷若雪收住悲声,说道:“我自己弄,你赶快打电话报警,可别让那王八蛋跑了。”
李晓禾点点头,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嗡嗡嗡”,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
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李晓禾略一楞怔,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立即传来一个女声:“你是李主任吗?”
李晓禾点点头:“我是李晓禾。”
“冷若雪和你在不在一起?”手机里追问着。
“这……”李晓禾楞在那里,不知要不要回复。
冷若雪听到了手机里声音,赶忙大声道:“李姐,我在,在。”
李晓禾顺势把手机递到了对方耳边。
对方松了一口气,埋怨起来:“哎呀,若雪,要是再联系不上你,我就马上报警了。你也是,晚上出去还把手机关了,俩人也真胆大,不分什么时候。”
“我,我,李姐,我俩不是……”冷若雪支吾着。
“不是什么?找到你就放心了。记得天不亮就回来,免得让人碰见,好说不好听。”手机里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冷若雪脸颊发烫,挡开手机,弯腰去解胶带纸了。
李晓禾楞了一下,拿回手机,在上面拨出了一个号码。
回铃音响了好几通,手机里才传出一个含混的声音:“老李,三更半夜的有事?”
李晓禾急道:“老许,你在哪,赶快来抓涂中锋。”
“什么?涂中锋?他在哪?你怎么发现的?”手机里声音立即清醒了好多。
“别问那么多,就在农业项目区东南边的山上。我刚和他过了几招,让他跑了。”李晓禾尽量简洁的说明事项。
“你受伤没?他几个人?”手机里追问着。
“应该就他一人。我没受伤。”李晓禾做出回复。
“好,我马上带人去。”说完此话,手机里没了声音。
冷若雪一边撕着胶带,一边不解的问:“怎么不打报警电话,找许建军能管用?”
“他今天,昨天,就是咱们参观那时候,下午五点多,他和我联系,说是带人在市里办案子,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李晓禾讲说着缘由,“他毕竟一直经手这个案子,让他来也比别人方便,省得别人问东问西。而且他们就住在郊区,离这很近,应该比辖区派出所到位还快。”
明白对方是为自己考虑,冷若雪心中顿时生出暖意,脸颊也更烫得厉害。羞答答的说:“晓禾,多亏了你。”
此时,涂中锋正没命的向着山凹处狂奔而去。不时绊上一个趔趄,有时更是直接摔倒,但他什么都不顾,而是爬起来再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