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安能征善战,他和其他的赵军将领一样,禀承了石虎的命令,每攻晋池,从来不要土地城池,也不管什么民心,他们唯一的做法,便是如龙卷风一样袭卷而来,大掠而归。
不管是毛宝还是瘐亮,在夔安心中都是一些只知道风花雪月的无能的晋文人,所以,他的笑声极其爽朗自得,不可一世!
大军又向前行了数里,前面是一大片丘陵地带,左侧有一条小河流蜿蜒经过,正是夔安选定的扎营之所。
为了攻晋军一个出其不备,赵军一路急行而来,现在已经是人困马倦,疲惫不堪。眼前目的地就在眼前,众军一声欢呼,纷纷策马狂奔而去。
夔安治军甚严,众军虽然策马狂奔,却队型不乱,进退有据。
转眼间,一千先锋便冲到了目的地,夔安这次出征,带的骑兵便有五千,这一千先锋兵,更是骑兵中的精锐。
众军欢呼着,火把连天中,狂猛的冲了上去。忽然间,一片欢呼声中,众马齐齐的一阵嘶鸣!嘶鸣声中,一匹又一匹的战马昂起头,扬起脚便是一阵狂踢乱甩。只是一个转眼,数百匹战马便东倒西歪了一片,有不少更是疯狂的冲向黑暗中,转眼便一声长嘶倒在了地上。
“不好,有埋伏!”
一声惨叫传来的同时,夔安马上反应过来了。他急急的喝道:“下马,不许乱动!“
传令兵连忙把他的命令发了出去:“全体下马!不许乱动!”
一阵兵荒马乱后,众军慢慢的安静下来。当夔安赶到前面时,一千先锋兵已近损了三四百人,这些人多是在刚才的慌乱中,被众马踏践踢死,只有一少部份,才是自己跳到了陷阱中受的伤。
“将军请看!”伸到夔安面前的,是一根长长的尖利的竹签。夔安脸一沉,低声说道:“方才便是这些东西,把马蹄扎伤,弄得马群发狂的?”
“还不止,将军!这里每隔几步便挖了一个陷阱,上面盖有青草,我们的人马一个不备,陷落其中的也有数十。”
夔安重重一哼,冷喝道:“什么时候晋人,也玩起了这种见不得人的小把戏?”
他的冷喝声刚刚出口,忽然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喧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转眼间,荒原中一片大亮,无数火把出现在黑暗的周边。
有埋伏!夔安一怔,他皱起眉头,有点迷惑不解:晋军居然在这种荒原上,给闻名天下的赵国骑士布下埋伏?他们的所长不是守城吗?
夔安沉着脸,怒喝道:“所有人下马!奶奶的,敢对老子埋伏用陷阱!哼,愚蠢的晋人,他们以为我夔安是可以用两根竹刺,几把火便吓退的人吗?”
正在这时,忽然间,前方火光大作,无数燃起的火把,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站得整整齐齐围成五排的晋人,突然一分而开,一个黑甲将军出现在夔安面前,这将军四十来岁,脸孔方士,正中安着一个通红的大鼻子,正是毛宝。
毛宝站在离夔安足有二百米远的地方,朗声大笑起来:“夔将军,别来无恙!真没有想到再一次见到夔将军,将军却是准备给我大晋送上二万大军的粮草来着。哈哈哈哈!”
忽然的,夔安也是一阵哈哈大笑,他仰天笑道:“毛宝啊毛宝,你以为伤我几十儿郎,便有多么了不起吗?左队!”
“诺!”
“步兵上,活捉毛宝!”
“是!”
在夔安的长笑中,他身后整齐的踏出了五千步兵,胡人喜欢穿长靴,虽然士兵的长靴不一定全由兽皮制成,不过踩上这些竹签还是无惧的。
一时之间,五千步兵排成纵队,整齐的冲向毛宝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