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昏昏沉沉的任两女扶着,模样中,她感觉到身边的两女似乎身具功夫,虽然扶着她,却是步履轻松,行走如飞,架着她手肘的双手也沉稳有力。
模样中,她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可是她的头脑实在是太昏沉了,而且是越来越昏沉,特别是想事的时候。
她甩了甩头,张开小嘴嘟囔了一句什么话后,最终还是抵不过沉沉睡去。
两女架着楚思,却并没有向宫内停留,而是饶过后殿,直向放在殿前走去。不一会,一辆黑色马车便出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两女扶着她放上马车。那马车徐徐的驶入马车坐中,停了一会。有几辆马车向外驶出之时,这辆马车也跟随其后,向宫外驶去。
夜色很快便把众马车笼罩其中,再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几乎是很快的,慕容恪便发现楚思不在了,他不由昂起头,厉目如电的在人群中搜索着。他那冷厉的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开,不敢与他对视。时不时的还有男人女人被他的双眼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在这当中,也有几个愤怒的指责声传来:“这个蛮子好生无礼,居然如此看人!”
“是啊,是啊,他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真是一个什么自大无知的蛮子。”
楚思是一个聚光体,天生便能成了人群的中心的那种人。虽然只扫了一遍,可慕容恪却清楚的知道,人群中并没有楚思。她到哪里去了?
薄唇动了动,他的剑眉慢慢的锁了起来。转过头,他双眼如电的射到了王思之几人的身上,目光中有着灼热和无礼。
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几人同时眉头一皱。
现在楚思已醉,几人聊也几句后,感觉醉意渐浓,便一个个转头离开,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司马岳也是如此,他双眼似闭非闭,嘴角带着浅笑,在扫过慕容恪一脸的担忧和紧张时,他冷笑一声,闭上眼睛想道:一个胡人蛮夫,居然也想染指于她!真是做你的春秋大梦!
刚才的事,虽然见到楚思被宫女带走的不少,可是谁也不知道那宫女是谁派来的。到时他只要来个死不对证,此事便会成为一个香艳的悬案。因为无关朝局,过不了多久这悬案便如石沉大海,不会有人太过追究。
当然,皇帝司马衍的面子还是要落下几分的。毕竟楚思是他指给慕容恪的,可是皇帝的面子?哼!他可从来就没有多少面子的!
想着想着,司马岳的心情已经大好,也有点归心似箭。他慢慢品着酒,并不准备现在就离开。他可不想把慕容恪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已身上。这个蛮子虽然卑微,却武力过人,桀然不驯,指不定在杀人放火之事都可以堂皇做出,还是不能忽视的。
楚思是在清晨醒来的。她懒洋洋的睁开眼,一睁开眼,便听到一阵“啾啾”的鸟鸣声。漆成朱碧的房间中,一扇纱窗打了开来,从纱窗可以看到外面郁郁葱葱的满眼青翠。
抚着额头,楚思略想了想,便记起自己昨晚似乎睡了,然后被两个女人扶到了什么地方休息。难道,还是在皇宫中?
她慢慢的扶着床柱坐直身子,绵被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了腰间,露出她里面雪白的亵衣。这亵衣并不是以往的粉红色,而是淡紫,隐隐带着幽香。难道有人替她清洗过?
是了,头发也被清洗了,秀发披散在肩膀上,遍住了她大半的面容。从铜镜中看来,越发显得眼睛特大,表情楚楚。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颈间,楚思不由松了一口气。她早就把那救命的铜弹放在特制的项链上。只有铜弹还在,不管这是哪里都没有多大问题,甚至,就算她的功夫真的恢复不了,她也可以扮成男子回到哪个山湾角落,过一些平凡的日子。只要铜弹还在。
慢慢的支着肘,楚思的双眼转向床边的塌几,上面放着一袭粉紫色的绮罗,绮罗上绣着一朵朵雪花,倒也很别致。
她伸出手,素白的手指勾向那绮罗轻袍,刚把手伸出,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中沉稳而从容,是一个男子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