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孟真满头大汗,正守着一个传统的灶台,试着把炉火升起来。她把干燥的麦秆塞进去,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一张卷起的报纸,把火苗引到炉灶里,结果,燃得好好的火接触到麦秆,不见火苗,只见烟,呛得孟真只咳嗽。
“晕,小时候帮妈妈点蜂窝煤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呀,怎么只冒烟就是不着火呢?”
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她想起在二婶儿家吃的大锅焖得米饭特别香,就请工人帮忙在新家也盘一个土灶,结果人家还没有弄过,就请庄里的老师傅孟六爷出马,给她盘了一个砖头灶。
刚搬进来的时候,事情太多,她没有顾得上弄,把爸爸他们安顿好,陪韩姨去妇幼医院做了产检,又招了一个钟点保姆后,孟真才真正有时间打理自己的新屋。
在泉城乔迁新居都会请人来温温居,何谓温居,其实也就是温锅。自己搬上山,也不算是乔迁,但是自己还是想庆祝庆祝,她就想起自己的土灶台,温锅不就是温的它嘛。
想到这里,孟真也来了劲头,她去庄园里把自己编东西剩下的麦秆拿了不少,又从屋子旁边的果林里捡了很多枯树枝,家里还有为客人抽烟准备的打火机,她把东西拿好来到厨房外侧的小房间里,当时怕土灶台太脏,她没有直接在厨房里弄,而是请孟六爷帮她把灶垒在厨房外侧的小屋里,灶是砖头的,外面砌了一层水泥,灶台上铺了乳白色的瓷砖,铁锅是从集市上买的,直径将近两尺。
“哎呦,这怎么不冒火还喷火星子?!”孟真一不留神,一个火星儿崩到她的手腕上,顿时一阵灼热的疼,她赶紧跑到屋外,拉开机井的开关,把手伸到出水管口。
“看来,烧大锅想着简单,用起来难呀。还是先别折腾了,等有时间了,到二婶儿家看她生次火好好学学!”孟真在心里悻悻的想着,她还是先老老实实的用煤气灶吧。
“孟真,孟真在家吗?”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远处传来,语气中带了很多不耐烦。
孟真听声音并不熟,雷傲在山脚看门,如果是认识的人就会放进来,屋里有熊熊,它们一个对外,一个镇宅,她在这里非常安全。
但是这不认识的,肯定过不了雷傲这一关,庄里还有什么雷傲不愿放进来的人呢?!
手上的灼热感少了很多,她关上机井,手腕上被烫了一个小水泡,孟真甩甩手上的水,疑惑的走出来。
王志行背着一个工具包,手里还拿着一个长柄刨子,正和雷傲对峙着。
雷傲少有的以备战姿势站着,眼睛里也是满满的煞气,它感觉到对面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王志行在电视里见过这种狗,据说是什么神犬,一只狗敢和野狼对战。他是第一次见雷傲,回家后虽然听说过很多孟真的传言,也知道她家里养了两只烈狗,但是和他没关系,要不是师父这两天不舒服,他才没有兴趣来这里帮孟真弄什么篱笆墙,自己的荒山还没有种完呢。
“王志行?!怎么是你呀,我明明是请三爷爷来帮忙的?”
孟真虽然不知道王志行和王三爷什么关系,但是他肩上的工具包就是王三爷的。她在山上住了两天,从屋里出来就是上山和下山的路,感觉没有院子,也没有大门,就想请王三爷来帮忙弄一个篱笆墙,另外给两只野兔和几只小鸡仔隔出两个独立的空间来。
昨天王三爷答应的好好的呀,怎么来得却是他?!
不是她戴了有色眼镜去看人,但凡是正常人面对一个曾经的杀人犯多少也有畏惧吧。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孟真,一向性子软,胆子小。
“王三爷是我师父,他昨天有点中暑,所以我帮你来弄。”
王志行看她上身穿着浅灰色的T恤,下面是牛仔短裤,原本白皙的脸上有一道一道的黑灰,怎么看这个女人也不像三十岁的女人,倒是一个帮家里做饭,却连炉子都不会点被熏得灰头土脸的笨丫头。
“哦,是这样呀,那个,雷傲,让他上来吧!”
既然是来家里帮忙的,她也不好让狗挡着人家,但是天生的怕恶心理,她请人进来的时候,又对雷傲说:“你也回家吧!”
如果真有情况,熊熊自己恐怕有点难度,加上雷傲还保险点。
“你屋里怎么啦,着火了?”
刚来到房前,王志行就看到小别墅一侧的小屋里冒出浓烟,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笨蛋是不是嫌房子盖的不好,准备要烧家呀。
“哎呀,我的灶台!”
孟真心说不好,刚才光顾着疼了,都忘了里面还有火星。她跑到机井那里接了盆水,准备冲进去把里面的火浇灭。却见王志行扔下工具包,自己先快走几步赶紧去。
他看屋里满是烟,就一手推开小屋里唯一的窗户,乌突突的黑烟慢慢散去,他这才看清原来是点火没有点好,反而呛了一屋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