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婚礼,古色古香的家具和门框上系着鲜艳的红绸带,高几上点着一对喜庆的龙凤蜡烛,穿着大红凤冠霞帔的新娘正坐在新房的床榻上,等着新婚之夜的到来……新婚三个月,少女也成功蜕变成了温婉的少妇,夫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半年过去了,少妇心满意足的倚靠在罗汉床上,夫君也欣喜的附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一起感受新生命的心跳……一个月过去了,挺着大肚子的少妇,噙着眼泪独守空房,隔壁的厢房里,她视作姐妹的陪嫁丫鬟正和自己的夫婿……
“呼!”孟真猛然惊醒,胸口闷得发慌,脸上也凉凉的,她伸手一摸满是泪水,她慌忙打开床头的台灯,卧室顿时亮了起来,看着熟悉的房间,孟真放松下来,还好,刚才是在做梦。
她拉开被子,起身倒了杯水,极力平复着不安的情绪。这是怎么了,刚才应该是做梦吧,可画面怎么会如此的清晰,梦中人的遭遇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看到“她”半夜垂泪、心碎悲痛的样子,孟真的心也像被人撕扯般疼痛,就像、就像有人活生生的要将自己的心劈成两半儿一样。
“嗷唔!”
守着门口的雷傲,看到主人坐在卧室的阳台上发呆,忙从外面蹿了进来,翘起前爪趴在台沿上。
“雷傲,吵醒你了?”
孟真蜷着双腿坐在阳台上,下巴枕着膝盖,她轻轻摸摸雷傲毛茸茸的大脑袋。
“嗷!”主人,你还好吧?
雷傲明显的感受到主人的不安,它憨厚的大脸上闪过关心。
“恩,做了个噩梦,哦不,也不能算是噩梦,”孟真喝完水,把杯子放在一边,她有些不解的说道:“雷傲,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见过那个奇怪的女人后,我就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有结婚的,有生孩子的,还有离家出走的,但梦中的主人却都是同一个人,虽然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心中的喜悦、伤心、悲痛,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你说,我是不是心理出现问题了?”
“嗷唔!”不知道!
雷傲虽然通灵,但毕竟是一条狗,它的脑力和人还是有差距。
“呵呵,为了一个梦中的人伤心,我看我真是闲得!”
孟真摇摇头,以前忙着种菜、种地的时候也没有做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梦,看来她真是太闲了,心理才会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想过这些,拍拍雷傲的头,然后去浴室冲了个澡,重新回到卧室睡觉。雷傲见主人上了床,它也不出去了,干脆趴在主人的床前守着她一起入睡。
一夜无梦,清晨,孟真和平常一样起床,在山上跑了一圈,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她禁不住大喊两声,恨不得将胸中的浊气一吐而空。
练了几趟拳,身上又出了些汗,她这才带着两只狗回到屋里,冲了个澡,换了身休闲的运动套装,从庄园里捞了几只大闸蟹,丢在篓子一起拎着下了山。
刚进家门就听到了郑健的大嗓门,还有小弟孟繁正奶声奶气的声音。
“小健,昨天不是说要去旅游么,怎么还没有去呀?”
孟真把竹篓放在院子里的水池里,然后从郑健手里接过喊着“姐,姐”的小弟。
“嗐,黄金周出去旅游那还不是看人头呀,别说景致了,估计连边儿都围不上,”郑健手里晃着一个小铃铛,无所谓的说道:“我本来就说不想去,花钱出去溜达,还不如在咱们自己庄子里转转呢,空气又好,吃得也便宜!”
“佳佳呢?”
孟真抱着弟弟坐在石凳上,郑健不想出去,可刘佳佳想呀,小两口不会因为这个闹矛盾吧?!
“唉,姐,你别提了,”正说着,刘佳佳从厨房端出几碟小菜,她满脸郁闷的说道:“昨天我连行李都打包好了,结果半夜闹肚子,一宿都没有睡上几分钟,弄得我连起床的气力都没有,只好先在家养着了!”
“哦,那现在没事了吧,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待会去小诊所拿点药?!”
孟真瞄了瞄她的脸色,恩,是有点苍白,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一看就是夜里没有休息好。
“没事,早上起来就好多了,”佳佳也很郁闷,这次九寨沟之旅,她都计划了好几个星期,结果最后一天出了问题,真扫兴。
“呵呵,不去也没有什么,”孟真一边哄着弟弟,一边笑着说道:“小健说的也对,过节去旅游人太多,玩得也不尽兴,等哪天想去了,请几天假去转转!”
“恩,也只能这样了,”李佳佳还是很沮丧,她帮韩春艳把早餐端出来,又把碗筷分好,看到绿莹莹的大米粥的时候,她想起老妈交代的事:“嗳,姐,你朋友送来的绿米还有么?”
“还有一些,不过不是特别多。怎么,你要送人吗?多少呀,我看看能不能挤一些出来!”
孟真边说话,边拿了个小调羹舀了半勺鸡蛋羹,小心的吹着热气,而坐在姐姐怀里的孟繁正则嘟着小嘴儿哦哦的等着。
“唉,还不是我大姨,”李佳佳给婆婆递了一个鸡蛋,然后笑着说道:“上次你给的大米,我妈吃着好吃,本来说自己家留着慢慢吃,结果那天正好我大姨来我家吃饭,一吃这个米,就直问我妈在哪里买的,我妈说是亲家给的,她便说要买。呵呵,我妈哪好意思收她钱呀,就把家里的大米匀了二十斤给她。大姨回去一宣传,大舅、小姨的也都跑来要我妈一视同仁,结果,一百斤大米就这么瓜分完了。”
“恩,我算算,”孟真慢慢的喂弟弟吃饭,心里算着数,不是她小气,这次收割的大米送来送去的还剩下六百来斤,可想要的亲戚和朋友太多,如果都搁着一个人送,其他的人就顾不上,“应该还能挤出一百斤,吃了饭让小健去山上拿吧。”
“嗳,谢谢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