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水杯,嗓音轻柔地跟人聊着:“龚总事发前几天有什么异样吗?”
“一如往常,并无任何异样,他去世的消息我们实在是没想到,也没想到媒体会大肆炒作成这样,陆董对我们家有恩,若非陆董我父母早就不在了,我们家哪里会住得上这么好的房子,孩子哪里接受得起国际学校的教育,这一切实在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如果盛茂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们,我们可以出面澄清的。”
“想当初,陆董看我们家压力大还将老龚升了职,谁曾想.........嗬........”女人说着说着,嗬的一声哭了出来,悲戚的声响在整个书房回荡,华浓极其体贴地坐过去拍着人的后背安抚着。
原还想继续,哪想着这人泣不成声,哽咽地说不出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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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能装,”华浓刚一上车,摘下耳麦。
许晴的吐槽声响起。
“你压根儿就不知道上次我们去她是什么嘴脸,在你跟前就这样了。”
华浓掏出包里的单子,看了看上面保险公司的名字,递给许晴:“去查查这几家保险公司,他的保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买的。”
“他们说话了。”
前座司机盯着窃听器那方的举动,听到说话声,立马提醒华浓和许晴。
“人走了?”
“嗯,华浓不比许晴,不好应付。”
“你没告诉她这里面的事儿吧?”
“我能说吗?说了就是死路一条,我能不知道?”
“孩子还在他们手上,事情要是败露了,他就白死了。”
短短的几句话,信息量极大。
华浓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许晴,医院下毒,有人想买她手中的股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无疑都在告诉大家,背后有人想要陆敬安身败名裂,这盘棋,下得够大。
而且,还将毒手伸到了他身边人身上。
听龚家人刚刚的对话,想必是被人逼迫,对方迫于压力,不想祸害陆敬安又不想让家人受到伤害,这才会选择跳楼自杀,至于那封遗书,兴许早就准备好了。
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对家有点本事啊!”
华浓无聊地转动着手中的头发。
这淡然无所谓的姿态让许晴纳闷儿:“你就不好奇是谁?”
“你知道?”华浓反问。
“我有这本事?我要有这本事这会儿也不会因为一个老总跳楼而焦头烂额了。”
华浓睨了眼许晴:“你焦头烂额,不是因为死了一个老总,而是因为死的这个人是你漫长职业生涯中的搭档,如果是别人,你只会很平静地公关,不会有任何情绪。”
许晴默不作声。
无疑是华浓的话说到点子上了。
二人离开小区,直奔医院。
徐姜寸步不离地照料着,陆敬安情况明显好太多,但却仍旧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华浓盯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男人看了眼,语调不算清晰,但却能让周遭所有人听见:“不会是装的吧?”
徐姜听到这话,一愕,抬头望向华浓的目光有些震惊。
“我说中了?”
徐姜稳住情绪,扯了扯唇角:“我震惊你在怀疑我的专业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