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晁那么对他,年少的他只是贪玩,又怎会知晓自己陷入了大人们尔虞我诈的阴谋?
母亲死了,他成了害死母亲的罪人。
被父亲殴打羞辱,在内心深处留下了什么样的伤痛,沈玉虽然不知全貌,但也知道他的心里肯定比战云枭好不了多少。
沈玉在亭子外面驻足,暂时没去打扰他。
他吹了一曲《葬花吟》,犹如倾注了全部心血,闻者落泪,多少也勾起了沈玉一些悲戚辛酸的往事,让她喉头哽咽。
等吹完了,他才转身看向她,“本公子等了三天,沈三姑娘可算是来了,你在瀛洲繁华中,可不知我在这荒郊野外的苦。”
他的嗓音今天有些哑,不知是谁又让他伤心了,只是强撑着没有哭。
沈玉走上台阶,进了凉亭,道,“你昨天不是刚去过丞相府么?”
蓦地,刚刚还在哀怨的男人僵住,看着她的瞳孔微微一缩。
沈玉心疼战云枭,她的心肯定是柔软的。
他也想吃这软饭,加上心里本就难受,才有了此刻这一出,却不想她开口便是直击要害!
沈玉能感觉到他锋锐的目光,但却并无反应,好似只是说了一句平平无奇的话,看向远处的夕阳,道,“我今天来找你,和萧丞相有关。”
男人凝眉,片刻才从凉亭和沈玉的空隙间挤过,站在了她面前,低头看向她的脸,挡住了夕阳光,唯有光线从他的发丝之间穿透,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