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商瑾听闻刘十一的惊呼,心下一惊,急忙问道。
“那些刺上缠绕的黑气一直不散,有些古怪。伤口倒是无大碍,属下先帮您把刺取出来。”商瑾脑海中突然掠过刚刚荆棘丛的那团黑物,心忖:黑气?莫不是四族法术?可这法术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极难对付。他眉头一皱:四族法术,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
八根硬刺尽数取出,刘十一在伤口上撒了药粉,用自己袍上的布带一圈圈缠紧,道:
“公子,包扎完毕。”商瑾起身,看看天边的最后一丝亮光,叹了口气道:
“走吧,现在也不早了,打些野兔野鸟后,便去洞里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神州大陆,祁国。
“药已喂他服下,不出意外,应该再过一个时辰会醒,还请大夫照看着些;一有情况,就来偏房寻本王。”尉迟轩手背在身后,对老大夫吩咐道。
“殿下,您放心去歇息吧,剩下的臣来便可。”
“嗯澈醒后,来客房叫本王。”
“是。”
月明星稀,尉迟轩奔波数日回国后,又一刻不停地为其弟熬药,刚沾床便睡得极沉。直到日上三竿,古鹰敲他房门时才醒:
“殿下,五殿下醒了。”
尉迟轩披上外袍,飞快地从偏院跑到德王屋内。榻上的尉迟澈半坐着,三千青丝被汗水浸湿,粘在鬓角,衬得一张脸愈发小巧。杏子形状的眸微凝,清澈如潭水,比起尉迟轩的淡然,倒是多出一分优雅秀气。嘴唇抿着,似正出神地思考什么。观其面色,倒是比昏迷时好上许多。尉迟轩心头巨石终于放下,坐在他身旁,轻声问:
“澈,你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
“哥,澈儿精神很好,这几月,就仿佛做了个冗长的梦罢了,不必挂怀。”
尉迟轩听到他的回答,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就好。你且好好休息,按时吃大夫调配与你的药方,等我见过父皇,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好。”尉迟轩起身,看着尉迟澈躺下,把被子给他拉好,就听尉迟澈轻声说道:
“哥,谢谢你。”短短的一句,却包含了两个人都懂的深刻情谊。尉迟轩闻言不语,勾了勾唇角,几个跨步,夺门而出。
站在夜空下,尉迟轩仰头,看着那一轮半圆的月亮,心中默念:娘,澈儿醒了。我答应过你的,会照顾好他,就一定做到。他摸了摸袖中的那一个小木盒,嘴角一勾。凝九,虽然不知道你在何处,但等完结了这边的事情,我定会亲手把寒丝草交与你;到时候,我们好聚。
“殿下,你前几月不在之事,皇上虽然知晓,但似乎并未让太子知道。巧的是,他还把太子派去边关训练精兵了,现今仍未归。”古鹰躬身禀报。
尉迟轩眉一挑:他与太子之间的明争暗斗,父皇面上不说,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次,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帮他,起码结果是好的,澈没有受到伤害。想着想着,他沉声道:“传令下去,在德王府里加派侍卫暗中保护,五殿下痊愈之前,都不准踏离此地半步!”
“是。”
最后看了眼那轮清冷的月,尉迟轩心忖:尉迟辉,本王不在之时,你动不了澈儿;本王归来后,你就更别想了!
“参见父皇。”
“轩儿,朕听闻寒丝草极为难得,为了澈儿,你也是费劲心力了。但为何都不告知父皇一声?去冰城一路艰难险阻,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父皇怎么办?这祁国的万千百姓又怎么办?现在狄、邳两国混战,祁国也是全城戒备状态,正需要你们几个驻守啊,唉真是的。”尉迟奕皱眉,叹了口气,摇头道。
“是儿臣鲁莽,请父皇责罚。”尉迟轩躬了躬身,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意味。
“罢了罢了,回来就好。你不知,朕得知你离去后,请大师日日祈福,却仍止不住担心,好在你们二人都平安无事。待澈儿大好,朕在宫中为你们二人设宴,接风洗尘。”
“谢父皇。”尉迟轩顿了顿,问道:“只是不知父皇是否查出给澈儿下了‘含笑’一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