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升职没几天后,一个包裹就寄过来了,里面是她亲手织的围巾。围巾是黑白条纹的,材质是羊毛的。她一再强调,这条围巾很时尚。乔楠哪儿能看出时不时尚来,反正摸起来手感特别好,虽然很轻,但是特别保暖。
她还打来电话细细叮嘱:“要是围巾脏了,你不要洗,带到北京来,我帮你洗。你粗手粗脚,说不定就把这么精致的东西给糟蹋了。”
“唔,知道了。”就算被骂“粗手粗脚”,乔楠也满心欢喜。
“还有啊,你不是说眼睛酸吗?我给你寄了点儿眼药水,眼睛累的时候就滴一点。”
这段时间以来,乔楠确实常常感到眼睛酸涩,他特别担心影响视力,那样就会影响他的射击成绩。文婧寄来的眼药水,他也当成宝贝装进了口袋里。
乔楠的脖子还算修长,但他从来都不系围巾,像他这样感觉迟钝的人,也觉不出冻脖子。但是在收到围巾的那一刹那,他就决定了,在以后可以穿私服外出的时候,他必然要系上这条围巾,穿上她给买的长款羽绒服。
(自称)见多识广的赵宇也见到了这条围巾,他一摸便惊呼一声,声称这必然是在商场买的,把标签摘了之后寄过来的。
乔楠担心他给摸坏了,又为他的话生气,几脚便将他踢了出去。他无不自豪地说道:“她以前上的可是贵族女高,在针织课上,她的作品受到的表扬最多。”
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据说她在烘焙课上也是拔尖的,下次有机会让你尝尝。”
于是乎,在好友面前,乔楠就这样变成了一个炫女友狂魔。对于他取得的成绩,他向来很低调。他特意叮嘱过乔琳,如果别人问起他的职业,那就回答是电工;叮嘱文婧时,那就更简单粗暴了,直接说他是黑社会就行了,那样既能吓到对方,又不至于让人家刨根问底。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乔琳、文婧同时在场,同时被问到这个问题,那该怎么回答?
乔琳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她脱口而出的答案只有一个——乔楠在黑社会当电工!黑社会也需要电工的嘛!
简直天衣无缝,哈哈哈哈。
好了,再扯回来,总之乔楠在工作方面算是很低调了,但是他也有想炫耀的东西,那是他无论如何隐藏,也隐藏不了的一道光,那就是他的女朋友。
当然,他从来不会在任何社交平台上秀恩爱,也不会将女朋友挂在嘴边,但是他时常看着手机屏保傻笑,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努力练习着《小手拉大手》。
他们重新开始,也算是重新做了自我介绍,重新认识了彼此。分别的那天晚上,她跟乔楠说道:“时间短暂,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但我说的这些,你可要记住。我叫文婧,以前是学心理学的,现在算是个十八线小艺人。我喜欢做手工,收拾家,煲汤,还有做蛋糕。对了,我妈妈会拉小提琴,所以我小提琴拉得也不错,去英国前就过了十级。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拉给你听。我以前的梦想是穿着汉服周游世界,现在就想跟某个人在一起,安心地过小日子。”
她的古灵精怪让他分外欣喜,也让他更加喜欢。原来那个哭起来鼻子会吹泡泡的小女孩,居然还是个大宝藏。她说道:“我们大概还有一个半月见面,要是你有时间,就练练《小手拉大手》,到时候咱们来个合奏,好不好?”
乔楠哪儿敢说不好,虽然每天都很忙,但在空闲时间,他不打球,也不打牌,而是喜孜孜地找了个谱子练。他把这些全都写进了日记里,哪怕是写日记,也想夸她。以前写日记都会心痛,但自从跟她交往后,日记的色彩都变得明朗起来。他越来越像等着过六一儿童节的小孩,每天都认真地在日历上做记号。快过春节了,他想回家,也很想见她。
偶尔午夜梦回时,乔楠常常会有一种错觉——现在的幸福会不会都是阳光下的泡沫?这个泡沫会不会碎?他这样担心着,却也在尽情享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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