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贡多耶主动来到他身边说明情况:“亨利戴文,67岁...”
“说点我不知道的。”莫蒙尘打断他。
“他昨晚想要离开医院,打碎了水杯,身上多处割伤,流血极多...”
“我居然浪费一个晚上救了这样的家伙回来?”莫蒙尘突然很后悔。
罗梅恩安慰道:“至少你救了一条命。”
莫蒙尘冷漠地说:“有些人的命连狗屎都不如。”
“他为什么要走?”莫蒙尘问。
罗梅恩说道:“他好像错过了亲人的婚礼,他想回家拿为了婚礼准备的燕尾服...”
“亲人的婚礼?婚礼的前夜他差点因为醉酒冻死在街头,他还要参加婚礼?”莫蒙尘越发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
莫蒙尘与罗梅恩一路聊着亨利戴文的事情,一起来到了重症监护室。
他原本只需要在医院多观察一天就可以离开,现在却搞成这副模样。
他醒了。
“亨利,这是莫医生,昨天晚上是他救了你。”罗梅恩向戴文介绍道。
他想道谢,莫蒙尘制止了他。
“我后悔昨晚的事情,因为我救回了一个无人关心的酒鬼和只会惹麻烦的病人。”莫蒙尘说,“你也不是我的病人,你是她的病人,不过你很走运,虽然她水平不高,但几乎可以说是我们这最好的实习医生了,恭喜你,落到了实习医生的手里。”
戴文自然是认得莫蒙尘,在底特律讨生活的人,哪有人不认识莫蒙尘?
他无力反驳莫蒙尘的批评:“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为了防止这个老头再乱跑,我建议你找人去他的家里帮他把那件该死的燕尾服取过来。”莫蒙尘看了戴文一眼,这件事需要他的同意,“你看可以吗?”
戴文道:“谢谢。”
因为感冒,莫蒙尘有意与戴文保持距离,他也不会在病房里面呆的太久。
莫蒙尘与罗梅恩走出了重症监护室,这时,一对男女走来。
那个男的一直在看莫蒙尘,他认出来了,只是,也许因为心情不好,没表现出激动。
他长得比较端正,标准的欧美男脸,长成这样的白人一般都不会丑到哪里去。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罗梅恩礼貌地问。
男人首先开口:“我接到了一个有关我父亲的电话,我听说他在这里。”
“你父亲是?”
“亨利戴文。”
没等罗梅恩说出戴文的情况,他首先说:“我不需要见他,我只想确认他没事。”
罗梅恩瞥了眼重症监护室里的戴文,道:“你不想见他?”
与男人随同的女人开口道:“不,我们想见他。”
“跟我来吧。”罗梅恩把这对男女带进了重症监护室。
莫蒙尘并未尾随入内,他感冒了,重症监护室又是封闭的,一个感冒的人就像病原体,如果在紧闭的空间内待得够久,足以将所在地变成污染源。
这种时候,我们就得学习日本人“即使自杀也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的精神,哪凉快,哪没人就哪里呆着去。
不过,莫蒙尘却没有离开,他在外面看着。
罗梅恩将那对男女带进重症监护室。
“亨利,你感觉怎么样?”女人首先开口。
戴文知道她,那是他的儿子的新婚妻子伊莎弗莱明,不,现在也许应该称呼为她为伊莎戴文或者伊莎曼恩了。
戴文的儿子叫迈克尔,但他没有给迈克尔一个美好的童年。
迈克尔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情,他也因此仇恨父亲,并且随了母姓,在所有场合,他的自我介绍都是:“你好,我叫迈克尔曼恩。”
可是,如果他真的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把名字也改了呢?
迈克尔是我取的。
戴文虚弱的很,他看着儿子与儿媳,说:“你们该去看看我昨晚遭遇的家伙,他们有三个人,他们毫发无损,多亏了dor.mo...他是个好人。”
伊莎看了眼丈夫,希望他说点什么。
迈克尔始终沉默,就像一座亟待爆发的火山,谁也不知道他会何时爆发,又会带来怎样的灾难。
“抱歉,迈克尔,我知道你昨天过得很难...”戴文说。
这时,伊莎的丈夫,戴文的儿子,冷漠地开口了:“我曾度过许多个昨天,爸爸。”
“迈克尔...”伊莎想要压制住丈夫的火气。
罗梅恩上前说:“他现在很虚弱,我只能给你们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