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本该如此(2 / 2)

安东尼空砍38分7篮板5助攻,他竭尽全力,但活塞还是输了。

远在底特律的帝国轴心球馆外的大屏幕上,数千人叹息着。

他们就差一点。

少了Dor.Mo,关键时刻没有人站出来顶住詹姆斯的爆发,于是他们输了。

“如果Dor.Mo在的话,我们就赢了。”

这群遗憾的球迷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超级英雄,此刻就在身边。

莫蒙尘和希尔位于僻静的位置,可以看清大屏幕上的比赛直播,同时不会被身边的人注意到。

莫蒙尘一直在喝酒,希尔只喝了一点点。

“别再喝了。”希尔说。

比赛结束时,莫蒙尘喝下了一整瓶威士忌。

希尔以为他在自责,其实他不光是自责,他这几天还被噩梦所困扰。

他以前从未如此高频率地做噩梦,但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在重现那日的情景。

梦魔似乎觉得他把以前的事忘了。

可是那种事又怎么忘得了?无论何时,莫蒙尘都刻骨铭心。

“走吧。”希尔说。

莫蒙尘喝得醉醺醺地,他抓起一整瓶的威士忌,坐上了希尔的车。

“你想去哪?”希尔很肯定莫蒙尘不希望以法莲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所以,他不想回家。

莫蒙尘用嘴巴咬开了威士忌的瓶盖,如果清醒的他看见自己做出这种事,一定会对着自己的脸打出重重的一拳。

“你知道帝国轴心球馆有后门吗?”莫蒙尘笑问。

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不太清醒了。

这是醉汉独有的声调。

“知道,怎么了?”希尔问。

“带我进去看看。”莫蒙尘说罢,又喝了口酒。

希尔不知道说什么拒绝,只好把车开到帝国轴心球馆的后门,这里虽然有保安看守,但他们两人是这里的金字招牌,保安自觉地为他们打开通道。

莫蒙尘和希尔过去五年出无数次入这里,但没有一次是从后门进来的。

走了几分钟,他们走进了球馆内,这座可以容纳三万人的大球馆,此刻却看不见一个人。

莫蒙尘和希尔进入了他们为之奋战的球场。

莫蒙尘喝了口酒,然后,将还剩下半瓶的威士忌放在场边,身形不甚平稳地走进去,每一步都让他很疼,但他没让希尔看出来,他甚至用这样的方式成功骗到了希尔——真的,我一点都不疼。

其实我他妈疼死了!

希尔看着莫蒙尘,他走到了场地中央。

但在莫蒙尘的眼中,这里却不是帝国轴心球馆,而是阿斯维加航空球馆——华盛顿大学爱斯基摩犬队的主场。

莫蒙尘仿佛听到了校友的欢呼,纯粹的大学篮球,那里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利益纠葛,只是单纯的体育比赛。

莫蒙尘似乎看见了那些人,他的家人就在场边。

他仿佛置身NCAA的赛场。

令人怀念的大学比赛,那时他还是天赋异禀的澳洲天才。

“各位请聚焦华盛顿大学的12号。”莫蒙尘像解说员说道,“这个来自澳洲的孩子天赋异禀,他今晚已经得到了准三双,他无所不能!”

实际上他只是为了和爷爷斗气,他想主宰自己的人生,他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孩子,不被家人理解,但他的家人依然爱他。

“他来了,他要进攻,他要统治你们所有人!”

“他从外线突破!”

“他冲进了篮下!”

“他的对手是杜克大学的七尺中锋!”

“他晃过了所有人,他简直不可阻挡!”

希尔聆听着,他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他当年在杜克大学的时候,和华盛顿大学进行的一场比赛,莫蒙尘是他们的对手之一,他们的缘分,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有苗头。

“他目视前方,看见了一个好机会,家人为他微笑,球迷为他尖叫,他看见了自己的远大前程,他冲了过去!”

全美最佳?

NBA状元?

MVP?

总冠军?

什么在等着他?

“他看见了家人,他看见了未来,他们为他骄傲,他的父亲热泪盈眶地告诉其他人‘那是我的好孩子!’’”

“他冲了进去!”莫蒙尘狠狠地拍了一下手,他想模仿出导致他第三次ACL撕裂的声音,但他做不到。

“他再次倒下了!”

“同学们,他倒下了,没有站起来!”

“这是他第三次受伤,他完蛋了,他的职业生涯就此终结!”

莫蒙尘回望希尔,“他完蛋了!”

“他会站起来吗?”他在问谁?希尔不知道。“会的,我向你们保证,他会站起来。”

“他会再度站起来,那个时候正好可以在那场车祸之后埋葬他的家人。”

“失去了家人的支持,这会让他彻底倒下。”

永远倒下,对吧?

本该如此。

“不,我还是站起来了。”莫蒙尘笑道,“我决定重新开始,我加入了活塞队...我得到了冠军,我成为了Dor.Mo,全世界最好的球员,我还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四个可爱的孩子。”

“我,Dor.Mo,结局完美。”

本该如此。

希尔看着他转来转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莫蒙尘。

“这就结束了吗?不,还没有,我自大地想要创造一个记录,我想超越前人,我自以为是地向前奔跑,我不顾一切地撞向布鲁斯·鲍文!”

“于是又来了,同一个膝盖。”

莫蒙尘缓缓地坐下,正好对着希尔:“这次我会站起来吗?”

“我想要表现得很坚强,但疼痛足以摧毁我的斗志。”

“我想告诉所有人我有多么可悲,但每一个人都在期待我强势归来。”

这就是Dor.Mo的宿命,没错吧?

本该如此,对吧?

希尔不知道这些事情在他身上积压了多久,他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你一定会复出,对吗?”

“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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