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关正行刚坐在位置上拉开书包,耳边忽忽悠悠的飘来个怨气十足的声音。
“大师,我来还愿。”
关正行转过脸,沉子璐一双死鱼眼瞪他。
“……”
“……”
两人对视几秒,沉子璐将一包地瓜干放他腿上,双手合十,朝他一拜,“誓断一切恶,”又放一包好丽友派,“誓修一切善,”再放一条巧克力,“誓度一切众生。”
关正行低头腿上的小零食,这是又疯上了。
“大师,我还能许个愿吗?”
关正行将三包零食塞回她书包,沉子璐连忙挡住,“别,说好还愿的,你让我尽点心意。”
“你下次好好考,就算还愿了。”
沉子璐哭唧唧的说:“我真被停零用钱了。你帮帮我,怎么能早点恢复,没钱的日子很心痛啊,不光心痛胃也疼。”
“胃疼?是不是馋的?”
噫……别拆台好伐。
沉子璐学着港台腔撒娇,“大师,表这样啦。”
关正行嫌弃的抖掉扯着他袖子的手,说:“只要你能找到七个球,你的愿望立刻实现。”
“七个球?”沉子璐拧眉,状若思考,又大彻大悟道:“大师,您是让我集齐七颗龙珠?”
‘关大师’轻轻摇头,曰:“不,是双色球。”
沉子璐:“……”
我瞪死你!
三次月考后,期末考的号角即将吹响。
关正行一面备考期末,一面还要准备着参加IMO,即便如此,还是拿出时间督促沉子璐做题,帮她补习,连着一周时间的高强度刷题,沉子璐在日常小考的成绩渐渐提高分数。
李侣晨有几次下课来找她,沉子璐不是在做题,就是关正行正帮她解答,着她全神贯注听题的模样,李侣晨在心里有些羡慕能有一个什么都懂的同桌。
体育课,测试完八百米的女生到一旁休息,沉子璐刚跑完,热得满头的汗,用手扇着风,还在跑道上的盛海萝,她冲着人挥挥手,“加油!”
盛海萝大口喘着气,双手卡在腰上坚持跑。
忽的,眼前出现一女生纤细白玉般的手,递过来纸巾,“擦擦汗。”
沉子璐一抬头,笑了,“你怎么样?过了吗?”
李侣晨浅笑下坐在沉子璐旁边,俩女人一同着跑到的方向。
“刚刚过及格线。”李侣晨说。
沉子璐用纸巾印了印额头,纸巾上润湿了一块。“及格就够了。一个体育课,不用追求完美。”
李侣晨点点头,“嗯。”
沉子璐的目光一直追着盛海萝,站起来将手拢在嘴边,“海螺,加油,再快一点。”
李侣晨到远处的人朝她们的方向摆手,她也站起来喊:“加油,海螺。”
跑到终点的盛海萝被体育老师告知没有通过测试,等着二次加试。
李侣晨心里一直有个想法,搅动着手指在犹豫要不要问,她起身要走,急得叫住她:
“小璐,”
“嗯?”沉子璐转过脸,清湛的眸子如她背后的天,“怎么了?”
李侣晨脸发热,话到嘴边难于启齿,“小璐……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沉子璐坦荡回:“可以啊,问吧。”
“……”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李侣晨咬下嘴唇,才说:“……你最近小考成绩提高的挺快,为什么啊?”
沉子璐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关正行帮我补习呢。他讲题思路特别清晰,我感觉比老师们讲的都好,也不对,老师们讲的也挺好,但就是吧好像他讲得我就能记住,听的明白。”
“是嘛。”李侣晨笑得有些不自然,“她一般都什么时候给你讲?”
“下课啊,自习课,有时候晚上放学后我在Q.Q上把不会的题发给他,他也给我讲,用Q.Q讲。”
“真有你们俩的。”李侣晨嘴上称赞,心里有些慌,她不确定她会不会答应,问句:“关正行不是要备战IMO吗?他挺忙的,还有时间给你补习?会不会太打搅他?”
沉子璐说:“忙是忙,但他那脑子跟咱们能,”不应该是咱们,她嘿嘿笑,“跟我的能一样吗?他是学霸,一心二用捎带着给我讲几道题就够我学的了。”
“不管怎么说,你成绩是提高了。”
“那倒是。”
李侣晨攥紧手指,垂着眼只敢脚下的塑胶场地,“小璐,要是再上自习课他给你复习能叫上我吗?”
“可以啊。”
李侣晨惊诧的望着沉子璐,她真没想到沉子璐会痛快的答应她,“真的?”
被她一问,沉子璐默了默,她是答应了,就不知道那位高冷又事儿多的关同学,能不能像她此刻这么痛快的答应。
“我是没意见跟你一起补习,不过,我得问问他再回你。”
李侣晨尴尬的点头,“那谢谢你了。”
盛海萝加试完朝沉子璐走来,李侣晨起身借故说去厕所先离开了。盛海萝着她背影问:“你俩聊什么呢?”
沉子璐说:“她想跟我一起让关正行补习。”
盛海萝擦汗的动作一顿,“你怎么回的?”
“我没意见啊,”
“你没意见?”盛海萝差点吐血,“这事儿你总得问问关正行吧?”
“别激动,我后来也想到了,跟她说先问问他的意思再回她。”
盛海萝向足球场的草坪,关正行刚测试完一千米,谭笑测完也走过去挨着他身边坐下。
“这还差不多。”
谭笑双臂向后撑着地,问关正行,“你最近晚上上QQ的频率挺高啊,有天我你十二点还在线。”
关正行:“……哦,忘记下线了。”
谭笑没多想,到温拓希从眼前跑过去,想起来问:“你帮璐哥补习的怎么样?”
关正行眼底有红血丝,捏着眉心说:“效果好不好,只能考试验证。”
“我你对她挺负责的,”谭笑转过脸,“你比大希好多了,平时督促璐哥多刷题,上课也着她不让她开小差,大希就没你负责,有时间只顾着自己,都不太管海螺,他是啥样的人,你不问,我就不主动给你讲。”
关正行放下手,没表态。谭笑说:“学委,你做人真谨慎。”
“怎么讲?”
谭笑说:“我从没在你口中听到你讲究谁的,也不谈八卦,更不议论谁,也不拉帮结派。你就像个中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