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着绿松石戒指的手慢条斯理地端起参茶,抿了一小口,凌眉扫向那些妇人:“都是打你们肚子里蹦出来的小东西,不要好的不学净学些邪门歪道。就算不养在自己膝下,看在老爷的份上也要尽责才是。”
妇人们个个噤若寒蝉,纷纷点头应是。
有个丫头急冲冲在门口福了福,便直接来到说话的妇人面前:“夫人……”声音隐去,她附到妇人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妇人听完,便将茶盅猛顿在桌上:“出不完的幺蛾子!人在哪里?”
“在隔壁茶房,奴婢怕冻坏姨娘,擅自请进来了。”丫头回道。
妇人点点头:“她可不能冻坏,冻坏了谁都赔不起。”说罢起身,搭上丫头的手,“走,瞧瞧去。”
在座的几位妇人纷纷起身,正要跟着离去,那妇人转过脸来:“你们就在这里,好好想清楚以后怎么为老爷多尽尽心。”
“是,夫人。”妇人们小声答应。
目送夫人离去,她们显然松了口气。其中一人打发丫头去廊下偷看,回来说夫人把薛姨娘领走了,这才真正松懈下来。
“你们就在这里,好好想清楚以后怎么为老爷多尽尽心——”一名妇人学着夫人的样子像模像样地说道,惹来冷笑连连。
“老八跟十一从小就跟着教养嬷嬷,教不好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难听些,不过是借着我们肚子蹦出来罢了。”秀气的妇人说着尖酸的话,把手拢在袖子里,心里头想的是揣在夫人怀里的那个掐丝烧蓝花的小手炉。才入十月,她就用起炭了。
“就是。”方才学舌的妇人酸溜溜地翻着白眼,“这次不还有五小姐呢吗?她可是夫人自己把屎把尿疼着长大的。”
她身边的妇人眉梢顾盼,年纪最轻:“依我说,这都是让祸害精给祸害的。她没来之前,几个小姐不都好好的吗?夫人也真是的,我的十二又没跑出去,怎么把我也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