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九的房里一直冷清,除了每日送饭的奴婢,只她一人。她想要问,却无人回她。到她被关的第三日,萧觉终于来了。
那个时候,他站在湄九床前,天边刚泛起微光,萧觉像是带着光亮而来的仙人。他站了许久,湄九才缓缓转醒,一侧头就看到一个人直直地站在那里,不发声响,甚至连呼吸声也极为轻浅,心下一惊,愣了一会才认出那是她盼望来的人,本来想一骨碌站起,大声质问他为什么把她关起来?可是看到他脸上神情的那一刻,心猛然抽搐了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
那个人她好像不熟悉了。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味,有些呛鼻,看她的眼神陌生又冷漠,胡子拉碴,整个人瞬间沧桑了许多,四周都是寒气,湄九不敢靠近,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两人都无话,只互相看着,好像都想从对方身上找出曾经的亲密感和熟悉感,久久未果。
天已经大亮,外面的阳光射了进来,却照不散他们周遭的寒气。
“萧觉,你怎么了?”终于,湄九疑惑地开口了,从被窝里走了出来,身上只着一件棉袍。是的,只有棉袍,萧觉的眼神顿时怒火升腾,转过身去,走了几步才停下,不再看湄九。那晚,他亲眼看到湄九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她就是只穿了棉袍。
看着萧觉举动的反常,湄九再顾不得自己被锁了几日的气愤,以为他是遭遇了什么糟心之事,鞋都没来得及穿,就紧张地快步跑到他身边,柔声问着:“萧觉?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眉头紧蹙,眼神里都是急切地关怀,萧觉看着眼前这般的湄九,被扯碎的心又在隐隐作痛,现在还在和他演戏吗?许久才哑着嗓子道:“告诉我,你十五那晚去了哪里?”眼里都是怒意,盯得湄九心下发怵。
她被迷晕了,却什么事情也没有,醒来就在府里,这一切难道是有人在设局吗?背后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湄九想了几天的问题,在见到萧觉这一刻还是没有答案,那她可以说实话吗?萧觉关着她又是为何?
湄九呆了许久,皱眉看着奇怪的萧觉:“我那晚去了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