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瑜听她这么一说,长长地叹了口气。
邓熙笑了笑,说:“郑叔,我姑姑的易容术,其实也是我师门本来就有的一门绝技。师父说,这门绝技原本也不是为我们自己研修的,很早以前起,本派祖师都是女的,那时,祖师爷心中恋着个武学、医学都极高明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由于大对手太厉害,不能在江湖上公开行事,躲躲藏藏,我祖师婆婆看着心里难受,就精心研究出了一套易容术。可是,真是天公不作美,祖师婆婆正想找到那神医,把这绝技相授时,那大神医却突然销声匿迹了,据说去了江南。我那祖师婆婆来江南寻觅了多年,一点音信也没有,就连大神医原来的对手也突然没有了音信。这就是本派武功有这易容术的一大原因。后来,祖师婆婆传授弟子时,传授这门绝技之时,并不太热心,弟子们有没有进展她也不十分在意,想来,这门绝技似乎是可有可无的。只是到了师父手里,突发奇想,说女人太漂亮不见得是好事,所以,又把这门绝技研修起来。
这番话,周希汉自然知道她所说的“大神医”是谁,只是,他没有准备打自己的这几门绝技太多地跟他们每个人交底,只是说自己的医术高明,没有与青云子之名直接挂上勾。
郑瑜听到这里,心中凄然,他听邓熙这么说,知道当年的“秦淮飞燕”的这一切,都与自己有关,心中既自责,又难受。
“拜托邓姑娘,我想向你师父赔罪,不知邓姑娘找到师父难还是不难?还有,也不知你师父还远不愿意见到我这薄情寡义之人?”郑瑜说。
邓熙现在的笑容灿烂如花,说:“世上之事,说难确实很难,说不难,也许一点也不难。现在,我师父今天一个模样,明天一个模样,要找她自然不易了。不过,徒儿找师父自有一套,我一定让你和我师父成个天仙配,如何?“郑瑜满脸通红。想当年,自己风流惆怅,追邓玲玲无望,又有多少女人送上门的?所以,风流债自然不少。而“秦淮飞燕”什么人?能不知道?现在,又跟邓玲玲和好,多少有些尴尬。
没过几天,临江有出怪事了。
在文公古桥上,本就有一大群的算命先生,现在好,又来了个面黄肌瘦的“半瞎半仙半胡话”的古怪算命老人。
一听这名字,无不讶然,还有这样算命的人?“半瞎半仙半胡话”
算命之人,多半是瞎子,当然,不是瞎子也无妨,瞎么就瞎嘛,不瞎就不瞎呀,那有什么半瞎不瞎的?再就是,半仙,那就是说,抵得上半个神仙罗,就是说八字算得很准了,可是,后面加上一个半胡话,那到底是说自己水平高还是水平低呢?
一般的算命先生,谁不会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古人千年事,后知未来五百年?说到算命,无有不灵验的。可是这位老先生,打出的口号竟然是“半仙半胡话”,连眼睛都只是半瞎而已。
不过,这也奇怪,他这么一咋呼,来算命之人却是络绎不绝。可是,人家算命,客人嘛都是多多益善,可这位老先生却是一天只算十个人,即使你再给他多的钱财,他也是拒之门外,一概不收,一概不理。因此,这文公古桥上的其他瞎子,虽然同行是冤家,但看他每天也就是算十个人,这桥上的瞎子本就几十人,加上看相的非瞎子,三五十号人马,平均下来,每人也没有多少损失,所以,没人对这位新来的人有过多反感,反倒是讥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