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没拿,心里才难受,她不提还好,她提了,我没拿,就好似我丢了几百万两,心都疼了。”她坐起来,双手揉着头发,抓狂地道:“为什么给我银子的人是她呢?是你爹多好啊。”
“他没有!”宇文啸扶着她的肩膀,见她把头发揉得像鸡窝一样,不禁发笑,“好了,不郁闷,就当这笔财富从不曾出现过。”
落蛮咬牙切齿,“我以后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在库房里摆满了黄金,每天就看着这些黄金吃饭,睡觉。”
宇文啸笑着道:“其实我们这辈子能把账还清就不错了,至少,不用背负着债务去投胎!”
这话真残酷,但何其真实!
宇文啸给她做了半个时辰的心理疏导,才让落蛮从郁闷中走出来,也让她确信老太君找她去谈银子的事是一场梦,不曾真实发生过。
但也亏得是没拿这笔银子,因为翌日伍氏和穆棉送东西过来的时候,伍氏私下跟落蛮说了几句话。
言语之间,各种试探,但落蛮都装糊涂,甚至不大想搭理伍氏。
伍氏见落蛮一副装傻的样子,就忍不住直接说了,“老太君是带着存单来的,这且还有些田产,她的财产要给谁,我等是不能
干预,只是……府里头有话交代过来,说老太君年事已高,脑子有些糊涂,怕容易上当受骗……”
落蛮一口呛了她,“府里头有话交代过来?是袁侯交代的是吧?怕我们拿了老太君的银子?你回去告诉他,老太君的银子,她想给谁就给谁,她给我难道我要拒绝吗?谁跟钱过不去?傻子!”
说完,直接离席起身走人。
伍氏见她忽然发怒,也很为难,她本也不愿意说的,但公爹和夫君都着眼于这些银子,倒不是他们真的想要老太君的钱,而是怕她的钱给了宇文啸。
那边厢,穆棉见落蛮忽然发怒走人,心里也猜到大概了,不由得蹙起眉头看了婆母一眼,慢慢地走了过去,“母亲,您真说了啊?”
伍氏方才被小辈拂袖而去,面子上过不去,如今见儿媳妇还怪罪地看着她,更觉得里外做人难,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竟有些发恨地说:“她真是太没教养了。”
穆棉道:“这话,也得亏是老太君没听到,否则的话,明日我们也不消来了。”
伍氏白了她一眼,“你到底帮谁的?她真拿了银子,你看走眼了。”
穆棉一怔,“真拿了?不信!”
“她亲口承认的。”伍氏道。
穆棉顿了顿,“就算她拿了,也是太祖母给的,太祖母爱给谁就给谁,咱哪里能过问?回去之后,母亲您打算如何回祖父?”
“还能怎么回?如实说啊。”伍氏摊手。
穆棉
摇头,“还是不要提的好,免得再生祸端,这事本来就天经地义,没什么对错的。”
伍氏虽认同她的话,却也觉得这事不能瞒住侯爷,否则一旦侯爷知晓,她可兜不住。
落蛮本来没收银子,已经够郁闷了,如今伍氏的刺探活像她是一个骗老人的小贼,那眼神也充满了猜忌,更让她气炸。
甩手离开之后,回摘星楼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但偏生也毫无办法,脑子是长在袁家人的脖子上,人家要这么想,她有什么办法?
还气坏自己。
想了想,她策马出府,去店铺看看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