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蛮一个转身,看着裕王妃,“王妃,美人面漏送了货,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我竟不知道我们漏送了,而且,你们给银子的时候,也没有给这一盒香粉。卖给您的货,本来就近乎亏本,但碍于情面,知道您为了王爷不得不巴结诸位娘娘和夫人,所以才会低价给您,让您赚这份面子,我有什么可能会连这一批香粉的钱都不收?且我们美人面早就没有用这种盒子包装了,可见,这批货是你原先扣下的,往里头添加了东西送给了娘娘夫人们,想陷害我,是不是?”
这话,说得大家都很不自然。
裕王妃冷道:“本妃如何知道?本妃从来不管这事,姜姨娘说你们漏送了货,叫本妃顺带送入宫中去,本妃想着只是顺手的事,便送进去了,谁知道你们暗中串谋下毒?”
裕王妃倒不是真笨,这事承认下来,顶多是一个不知情被蒙骗被利用的罪名,甚至算不得罪名,但是,姜姨娘摘不出去,美人面就摘不出去。
能在看到盒子之后快速应变,可见她也是早想好了很多种可能,甚至落蛮接下来的辩驳,也不外乎是不知情,是姜姨娘做的,但这个不具有太大的说服力,就算最后律法问不了她的罪,诸位夫人也会恨了她。
但落蛮想来不是正常思路的人,听了她的话之后深吸一口气,“我的天啊,你这是趁着二伯父在宗府关禁闭的时候,要借我和诸位夫人的手,除掉姜姨娘这个可怜又年轻美貌还怀有身孕的女人,你们王府后院的内斗,为什么要把我和诸位娘娘还有夫人小姐们拉下水?你太狠心了,竟然牺牲这么多位娘娘和夫人的容貌来为你除掉小妾。”
裕王妃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你瞎说什么?这和王府后院有什么关系?”
“有无关系,王妃你心里清楚,”落蛮逼视着她,气势凌人,“今天到了京兆府大堂上,有几句话我不得不说,姜姨娘虽然是小妾,身份卑微,但是她好歹是怀着我二伯父的骨肉,你动辄非打即骂,打得她满身是伤,这孩子倒是也命硬啊,姜姨娘被这样痛打愣是没落胎,你没办法制造意外,就想这样的毒计是吗?”
裕王妃气得脸色涨红,“你胡说,本妃几时打过她?”
“自然不需要你出手的,你一声吩咐,身边的侍女嬷嬷一个比一个狼毒,我说总归不能取信于人,但事实胜于雄辩。”落蛮转身看着臧大人,一拱手,“大人,还请你让堂上所有的男人全部转头,你也不能看!”
臧大人见她游刃有余地带偏,一声令下,“转头闭眼!”
堂上所有的男子全部转头背对,闭上眼睛。
落蛮一手拉过姜姨娘,挽起她的袖子,裤管,只见一块一块的清淤斑块像调色盘似的,青,紫,红,有些地方还开裂了,可见下手真是不轻。
诸位夫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吧?虽然小妾都是惹人憎恶的,但是,好歹怀着王爷骨肉呢。
姜姨娘嘤嘤地哭了起来,身子如风中落叶,抖个不停,她是真的怕,回去之后,小命难保了。
落蛮冷冷地看着裕亲王妃,“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你为了陷害姜姨娘,陷害美人面,所以把混有毒的香粉送给诸位夫人,你不要再否认,我已经有证据证明这一切和我美人面无关了,若都推到姜姨娘身上,绝对不合理,姜姨娘在府中地位卑微,连指使个下人的权力都没有,怎么可能指使得了你帮她把有毒的香粉带进宫里去给娘娘?你别把大家都当成傻子,至于你是否还有别的目的,我不想多做猜测,那都是男人的事,我们做女人的没必要干预太多。”
这最后一句话,总不能不让人深思到夺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