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三位考官,开始的时候不会说,毕竟自己受贿,说出来是要问斩的,这就给了褚桓累积势力的时间,最后,他们卷入一场舞弊风波中,齐齐被贬,在奔赴上任的途中,两人死于非命,一人侥幸躲过,但却没了一条胳膊。
他们的儿子原先也入仕了,后来被寻了个由头获罪,贬到偏远的地方当小吏,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因为褚桓这些年一直把吏部拿捏在手中。
落蛮听完,这才是真的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你和山主总是鬼鬼祟祟地商议事情,而且你写的那个治国策递上去没多久,山主就来府中找你,因为你的理念和他祖父当时写的是一样,是吗?”
“没错!”
“所以,你们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策划了?可为什么现在才搞这事?早搞了的话,不是早就把褚桓搞臭了吗?”
宇文啸道:“这事太大,且当时我们掌握的证据不多,最重要的一点是褚桓在文坛上的影响力太大了,没有真凭实据,不会有人相信,反而会让人误以为是对褚桓的攻击和抹黑,有反效果,所以,只能是先一步步地蚕食他的名声,让他的真面目一点一点地露出来,让他从圣人的神坛上掉下一只腿,再往死里弄他。”
落蛮噢了一声,“怪不得你们总是打舆论战来损他的名声,我还想着这些舆论战还不如直接给他来一拳痛快呢,原来是有这后招。”
“没错,好比打游戏,名声就是他的血,我们只有一点一点地消耗他的血,最后给他沉沉一击,才有可能成功。”
“那证据都充足了?有十分把握了?”
宇文啸神定气闲地道:“嗯,充分了,但估计还要把一个人牵扯下来,那就是臧大人的伯父,当年就是他为褚桓牵针引线的,只是这一牵扯,就把臧家都给拖进来好几个人,因为,不止他的伯父,还有其他几个都曾参与舞弊。”
落蛮略为担忧地看着他,“那就是连臧大人都要得罪了吗?甄易风,你确定咱这一次真能回去吗?”
“放心,一定能,而且,臧大人铁面无私,他不会介意的。”
“但如果提前跟他说,他可以换人主审,让他审自己的亲人,这听着有些……残忍?”
“不能换,大理寺那边,褚方正还不能真正地方正,褚韫没死,但霸占着少卿的位子,所以,这案子非京兆府莫属。”
“刑部呢?”
“刑部打配合战,围攻他!”
落蛮想了想,道:“好在臧大人真的是铁面无私,应该知道公是公,私是私。”
且如果真的牵涉到了科考的舞弊,臧大人一定不会心慈手软,他的眼里,也只有北唐的律法,该怎么办,还是会怎么办,当然了,办完案子之后,对炜哥有几句怨言甚至是扔几个臭鸡蛋烂叶子什么的,也是很有可能的。
“还有一人,估计也要被牵连进来的!”宇文啸看着她道。
落蛮瞧着他颇为郑重的神色,心里不由得一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