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了苏洛清和宇文易的婚礼日子。
前一天晚上,肃王府里就忙得不行,国公府的人都过来了,里里外外的酒席不能少,按照黑影说的话,这是敛财的好时候,不敛白不敛。
国公府和肃王府这一次是结合在一起办的女方酒席,钱全部由苏国公出,毕竟女儿是他生的。
但是礼钱得肃王府收,毕竟如今苏洛清是肃王府的人。
毫无破绽。
苏国公知道肃王府没几个出色的厨子,或者可以说没有厨子,所以这场婚事的班底,全部都是从苏国公府请过来的。
嫁衣准备得比较仓促,上身之后,刺绣不够精美,所以,落蛮把自己的嫁衣借给了苏洛清,是芳菲夫人叫人送过来的那一件。
略显得长了一点点,但是不要紧,因为这种凤尾裙长一点就能把地拖得更干净一点。
最重要的是,苏洛清穿上这一身嫁衣,真的很漂亮。
落蛮一直陪着她,走了所有的仪式,梳头,净脸,上妆。
她想争取机会,跟苏洛清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但是身边一直都很多人,尤其鼓噪的秋蝉,她直嚷嚷说成亲好让人欢喜。
宇文芙也是,就仿佛要在苏洛清身上沾点喜气似的,就连苏洛清去茅房都说要陪着。
把落蛮气得够呛,再过一个时辰,花轿就要临门了,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最后还是苏洛清看出了落蛮有话要跟她说,所以才主动说要跟姐姐话别,其余人全部出去,姐妹两人才有了独处的空间。
落蛮为她理好鬓边垂下的头发,霞帔已经穿上,只等花轿临门之前,就要带上凤冠。
“姐姐,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苏洛清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问道。
落蛮看着她,慢慢地点了点头,“嗯,咱姐妹两人,总得话别一下。”
苏洛清笑了,“又不是嫁过去不回来了,我若是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落蛮不瞒着她了,这多人里,总要有一个人知道真相的,所以,她道:“不是你不回来,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和你姐夫决定了,等你成亲之后就带着皇伯父去治病,估计,未来几年都不会回来的。”
苏洛清大吃一惊,“要去治几年?为什么要这么久啊?”
落蛮心里头也很难过,“其实,也不单单是为了治病,你看你姐夫的名声这么差,京中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对他怨气冲天,他走了也好,带走了百姓的怨气,往后两三年里,不管朝中出什么差错,都能把原罪推到他的身上,父皇这个皇帝,也当得舒服一些,父亲这位首辅,也不会承受太多的骂声。”
“百姓的误会,是可以解释清楚的啊,为什么非得要走?姐夫为什么非要背锅?”苏洛清急了。
落蛮红着眼圈笑了,“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是来背锅的,这是他的荣幸,反正,我们走了之后,别人骂他,他也听不到,再说了,骂声也是一种想念啊,想着离开这里之后,还有这么多人嘴里惦记着他,他会觉得幸福。”
“被骂怎么会幸福?”苏洛清不能理解这种说法。
“你姐夫会,他就是那么犯贱的人!”她握住苏洛清的手,转了话题,“不说这些,我有事情要交代你的,你仔细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