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藏在某个肮脏巷道黑的蛊婆婆忽然怪叫一声倒在地上,她双眼血红,头上隐隐作痛,仿佛某种神秘的力量正在硬生生从他身体内抽离了某些东西,她却无法阻止。
缠绕在蛊婆婆身体上的荼渊草水蛊母虫也在苏飞落刀的瞬间如同触电般的猛烈紧缩,仿佛正承受这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黏在蛊婆婆皮肤上的吸盘更是几乎要将蛊婆婆身上的皮肉撕下来似的,让蛊婆婆惨叫连连。
“他下手了,他下手了……”蛊婆婆的喉咙中发出喑哑的哀求:“放弃吧,我们斗不过他,你赶快把和孩子的联系切断掉,现在,马上!”
“嘶嘶——”
蛊婆婆身上的母蛊似乎心有不甘,吸盘下的口中发出嘶嘶的尖啸,诡异至极。但就在一人一蛊相持不下时,又是一阵剧痛袭来,蛊婆婆的脑子就好像要炸裂似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疯狂的掐住自己谷口的合谷穴,不让自己在剧痛中昏迷。
母蛊和蛊婆婆本是互不相干的两个生物,但在长年累月的寄生之下已经几乎算是融合成了一个整体,子蛊的痛苦让母蛊感同身受,同样也传达到蛊婆婆身上。
母蛊还是舍弃不下自己的子嗣,但蛊婆婆忍不了了,她强行打起精神,从身上掏出一个又一个物件摆在地上,有陶瓷的小瓶,有用树叶叠成的方包,还有一些事木制的小方盒,里面都盛装着气味各不相同的粉末或小碎块。
有的打开后酸涩,有的腥臭,还有的散发出一种诡异的甜腥味,全都是蛊巫作法时使用的道具。
母蛊在蛊婆婆拿出这些的时候就感觉大大不妙,它就像是蛇一样蠕动起来,死命的发出“嘶嘶嘶”的抗-议声,更是变本加厉的吸撤蛊婆婆松弛的皮肉,想要让蛊婆婆感到痛苦改变主意。
“闭嘴!我才是你的主人!”蛊婆婆一声厉喝,浑身立刻散发出一种晦涩阴暗的气息,在这种气息包裹下母蛊原本的反抗动作立刻消弭,但嘴里依旧“嘶嘶”的响个不停,似乎从威胁变成了哀求。
蛊婆婆的厉喝让巷口几个流浪汉都忍不住侧目过来。这些流浪汉原本看蛊婆婆年老,还想从他身上抢夺点东西,结果被蛊婆婆这么一声厉喝下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内心的恐惧在厉喝中不知不觉无限放大,三个流浪汉忙不迭的跑远,只剩下蛊婆婆一个人还坐在垃圾堆旁边的地上,继续她的法事。
…………
苏飞正在玻璃平皿研究刚刚切下来了的第二节子蛊的躯体。
最尾端的第一节子蛊躯体打开之后,苏飞只在里面发现很少一部分消化器官,绝大多数都是厚实且具有一定收缩性的结缔组织,是子蛊的运动器官。
底部皮肤上有一些只有米粒三分之一大小的圆点,应该子蛊腹部是吸盘的雏形。
第二节躯体里面就有些不一样了,除了底部的吸盘之外,已经出现类似生殖器官的结构,而且这子蛊和人体动物肠道内寄生的寄生虫类似,整个身体是由一节节连接组成,每一节都有独立的消化、生殖和运动器官。
换言之,这家伙就如同蚂蟥(水蛭)一样,斩成好几节也依旧能存活。
“真是生命力强悍的东西,而且真的好恶心。”谢雨霏对这种软乎乎水啪啪的东西有种天生的厌恶,而且在被苏飞斩断两截身体之后,子蛊在谢雨霏这一端的头部开水疯狂扭动,谢雨霏的镊子都好几次差点没能按住。
谢雨霏朝苏飞吐吐舌头:“老公,你不会是想一点点把他肢解了吧,太恶心了,要不咱们直接把他丢进炉灶里少了吧,或者煮了也行。”
“煮了?姐姐你太恶心了,难道你还想把它吃了啊!”虎莽惊叫道。
“呀!谁吃——呕——虎莽你把我说恶心了!”
苏飞在旁边专心致志的解剖,在工作时他一向心无旁骛,对谢雨霏和虎莽的调侃都没有任何反应,不过就在他准备切下第三节的时候,子蛊忽然爆发一阵前所未有的躁动,猛烈收缩成一个球状,压都压不住。
前后不过几秒钟,子蛊再也没有了动静。
“那个老妇人动手,她在远处杀了自己的孩子。”
苏飞淡定的重新将子蛊遗体展平,果然子蛊在没有挣扎,哪怕苏飞两刀将他又剁下两截也一点反应没有。
虎莽汗颜道:“苏飞哥哥,你不是说这个子蛊对那个老妇人很重要,是相互联系的吗?她这么直接杀死子蛊难道不会承受母蛊的反噬?”
“会,当然会,而且现在估计正疼的满地打滚,甚至晕过去我都不奇怪。”
苏飞没有继续切下子蛊躯体,而是用锋利的手术刀将子蛊从头到尾整个划开:“不过承受反噬是他现在能做的最好选择。因为长痛不如短痛,相比我被我一刀刀直接造成的损伤,主动承受反噬终究是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