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没数，我帮你数数。”张萌萌小手手背一抹嘴唇，眼角的笑纹绽放开来。“嗯，你买了三个苹果，送出去一个，又收回来一个。哇，还收到了一个苹果！原来也就比我少了二三十个。”

这段时间以来，张萌萌在我面前安静居多，看起来今天是打算放个假了。我不以为意，她的性子本就属于跳脱活泼的那种，能撑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不过，不在意，并不意味着要接受她的嘲讽，我干脆不搭理她。

张萌萌也不尴尬，没得到答案的她，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路小凡，这三个苹果你打算送给谁啊？我看得出来，你原本没想送那个贺小倩的。”

“反正不是送给你，你就别管了。”我回了一句。“张萌萌，你安静点吧，全班就你在说话。”

“切，难道我是在和鬼说话？”张萌萌压低了声音。“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你刚才打量过梁菲雨和范文萱，这两个苹果原本是想送给她们的，只不过，怕

被拒绝。”

张萌萌不笨，一下子就猜了出来。也许她连第三个苹果我想要送给谁，她都明白。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猜，在班里我只和她们三个女生熟悉。

“是啊，原本是这样打算的，送熟不送生嘛，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送给谁都一样。”

“找什么借口啊，送不出去就是送不出去。”张萌萌小嘴巴巴的能说，仿佛把一个月的话都说了出来，我听得不耐，直接给梁菲雨发了个短信。

“张萌萌，你怎么回事啊，上课就你在那说话？”原先梁菲雨对女生总是手下留情的，得到我的指点之后，她也开始试着管束女生。到了现在，男生女生在她眼里浑没有一点区别。

张萌萌讷讷的张着口，小脸给血洗似的红得厉害。她很快埋下了头，装鸵鸟遁了。

我不动声色的将手机塞回口袋。

大概十分钟之后，张萌萌又抬起了头，脸上的羞涩已经一去不复返。她盯着我，小嘴嘟囔了一句，“路下凡，你真卑鄙。辩论不过女生，就恼羞成怒，找自己的爪牙来对付我。”

我哑然失笑，还是被她发现了。这就是和她同桌的坏处，张萌萌亮晶晶的眼珠子晃啊晃的，想要瞒过她，还真不容易。“张萌萌，其实前段时间你安静的样子，我觉得挺好的，真的。”看她想张口，我又说道：“发个短信一毛钱，我出得起。”

张萌萌气咻咻的扭过了头，又开始啃下一本苹果。我也不想学周彤，太煞风景的事情我做不出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算了。还好，张萌萌也不是太没数，这次‘嘎嘣脆’的声音小了点。

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张萌萌，你还是别吃那么多了，这么多苹果可以买盒巧克力了。”高一平安夜，张萌萌就是这么干的。

“哼，就算我买也不送给你了，白眼狼一个。”张萌萌撇撇嘴，只是这一会功夫，又一个苹果被她消灭。她摸摸肚子，不用说，晚上的零食省了。

下课前，本想把剩下的苹果随手送人，可是接到她的短信，我又打消了这种念头。

“路小凡，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给你道歉呢，下了课你来趟一中吧。对了，别忘了带个苹果。”

居然选择在平安夜道歉，我唯有苦笑。原来不仅周彤会大煞风景，刘晨晨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