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事……”姚霜拍了拍光头王的肩膀,手里把玩着药瓶,又长叹一口气。
光头王察言观色,忙小心问道:“可还是房闱之事?”
姚霜接连叹气,在光头王快要忍不住催促之时,这才缓缓说道:“我与你嫂子其实挺和谐的,但这么多年了,你嫂子的肚子就是不见动静。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眼看我半截身子入土,却不能为桃家延续香火……唉……兄弟你这药虽能治我,却治不好你嫂子啊!”
原来如此!光头王急急挠头,本想再推荐一瓶假药,但转念一想,这人心肠还不错,这种断人子嗣的歹毒事还是不要干了吧。
“这……这小弟我也没办法了,祖上……父亲没留下这类良方,实在是……不过兄长没想过娶妾吗?”
“娶妾?”姚霜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嫂子因为自己肚子不争气,常怀愧疚,已得了失心疯,整日抱着她侄儿当做自家儿子,看她如此可怜,我怎忍心娶妾再伤她心?”他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小舅子倒是打听得万象城有一神医,善医此类疑难杂症,但得当面医治,可如今……”
“喔!原来如此!”光头王恍然大悟,“如今两国交战,兄长不得北上万象,故此来妓馆饮酒解闷,却是我理解错了兄长心思。”
“不怪你,这药瓶虽然对我无用,但亦是兄弟的一番好意。”
姚霜此言让光头王愈加愧疚,当即猛拍胸脯,朗声道:“此等小事,兄长完全不必挂怀,小弟担保你安全北上,通过两军防线!”
“哦?兄弟有办法?”
光头王神秘一笑,呷一口冷酒,得意洋洋地说道:“多的是办法,兄长你就放心吧!”
“既如此,那就全拜托兄弟了!”
……
深夜,姚霜与得了“失心疯”的南华馨、“小舅子”南宫瑾、“侄儿”南入海,在光头王的带领下,悄然行至凌岛一处地下暗港。原来凌岛上有两国黑市,由当地一老海盗控制交易,老海盗麾下有黑市商船三艘,其中一艘拉载一些南来北往的商人,赚点人头钱。光头王有一朋友,正是老海盗船上水手,临时加了姚霜三人外带一婴儿,倒也没引起老海盗的怀疑。
姚霜再三感谢光头王,光头王也认了姚霜这个朋友,没有再收他钱财,只叮嘱他打点好那个水手朋友,上岸后自会安排车马、通行证之类,让他一家一路顺畅通过战场,去往万象。
姚霜终于如愿以偿,用钱财和嘴皮子解决了半个多月的难题。船上无话,两个时辰后,海盗船趁着夜色靠岸,船上几十商人偷偷上岸,姚霜得车马并通行证,在李潇军大营一路向北,就要逃出战场。
时天色已大亮,眼看着前方就是大道通途,李潇军一队人马却突然从旁杀出,拦住了姚霜一行。姚霜本想杀人离去,但念及小海安危,还是乖乖束手就擒。
三人被李潇军押至军营大帐,同船北上的那几十名商人亦被押解至此,正在帐内大声叫嚷,愤诉不公。
“我等皆是寻常商旅,只为养家糊口才冒险偷渡,你们如此作为,就不怕冷了我南国臣民之心?”
“实在抱歉,现下正值两国交战,对于间谍一事不得不防,只要你们认真配合,调查清楚自会放你等离去。”帐内传出一沉闷女声,让姚霜三人听着感觉十分熟悉!三人也不用军士催促,纷纷加快脚步,掀帘而入。
“太后,何必跟他们废话,直接严刑拷问,我就不信他们全都是好人!”一短发试炼者一脸怒意,正要命人拷问那群商人,姚霜三人却突然闯入,让他直以为是刺客行刺,手中蛊式急剧变幻,就要出手截杀!
然而就在他的母蛊苍莽巨鳄扑向姚霜三人之时,姚霜只微一用力便挣脱了绳索,并迅速撕下假脸皮,露出真容,冲着端坐于上首一脸惊讶的雍容女子疾问道:“太后,你不认得我了吗?”
“龙将军住手!”那太后一见姚霜真容,竟双目泛红,似要流泪,当即阻止了短发男。
短发男看太后如此神情,也知其中必有秘辛,忙收回苍莽巨鳄,让手下带那几十名商人离开了军营大帐。
时帐内李潇军一方,只剩下太后、短发男以及另一位褐发女将,太后也不再避嫌,急忙起身要为南华馨、南宫瑾松绑,姚霜却自行动手,南宫瑾二人亦卸掉了假脸露出真容。
太后喜极而泣,哽咽不能言,姚霜三人亦眼泛泪光,激动不已。
短发男此时大概猜到了姚霜三人的身份,也便介绍道:“在下龙战于野,这位是钟离小花,敢问三位是五毒教哪几位军主?”
姚霜三人并不知道劳什子赏金猎人,因此也没搭理龙战二人,只是目视着太后。
过了好久,太后才止住了哭声,看着南华馨怀里的小海,一脸欣慰地说道:“你俩终于结成正果了,真是我教之福啊!”
南华馨羞涩地笑了笑,脸红地低下了头。姚霜亦笑着回应道:“程军主一跃成为百越太后,更是我教之幸啊!”
太后颔首微笑,即向钟离小花下令道:“传本宫之命,召林将军、皇帝回营,速来见过姚军主、大公子、二小姐!”
“林将军?”姚霜一听此言,愈加欣喜地急问道,“至远也还活着?那皇帝是……小林萧?”
太后再次点头微笑,“不只是他父子,如雪也在我营中呢……”
“公孙如雪?”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