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谁敢抱本将的腿?是谁,是谁!”龙朝哥破门气势太大,一条腿陷进破洞的门框里,脚后跟卡着,怎么也拉不出来。
“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把龙将军请出来?”街道对面的一声吼,让围观偷笑的夏兵赶忙冲到龙朝哥身边,一边一个扶着,把他老人家拖了出来。再回头瞧那个为龙朝哥发声的人,却已消失在围观的百姓中,让几个夏兵大为恼火,一把撇开龙朝哥,心里暗骂是哪个沙比搁那儿装史一将……
龙朝哥突然失去支撑,摔了好大一个屁股墩,但醉酒的他只是仰起脑袋咧嘴傻笑,而后在某个瞬间,笑声停止,看着那抹眼泪的俏媳妇问道:“是是……是你在我门口哭闹,为……为何哭闹?要知道本……本将军最看不起两种人,一种是……是什么来着,你等会让我想想啊……”
“将军您快别想了,五仙军就要攻来了呀!”俏媳妇听得着急,忙上前要扶起龙朝哥,却被夏兵死死拦住,不让她近前一步。
“什么五仙军……五仙军,五仙军!”龙朝哥嘴里念叨着终于反应过来,像是打了鸡血般,头不晕了,腿不软了,说话也利索了。“你刚刚讲五仙军,他们在哪!”
“将军别听这婆娘胡咧咧,荒山野地的人五仙军来这儿喝西北风吗?打到广州都没咱的事!”
“就是啊,这婆娘说五仙军杀了她家男人,还一路追杀她到此,这不扯呢么,五仙军杀他们汉人干啥?”
俏媳妇见龙朝哥露出怀疑之色,忙道:“奴家瑶田族人,不是汉人。五仙军一路从河谷道东进,都快把我族男人杀光了啊将军,奴家老爹拼死将奴家推出河谷道,好容易见着将军,将军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啊……呜呜呜……”
“可恶!”龙朝哥气得汗毛炸立,大喝道:“本将平生最瞧不起两种人,一种是没本事还硬要逞强的蠢货;另一种就是欺压百姓的狂兵恶痞!告令所有兄弟速度集结,本将要杀光这群畜生,为瑶田族百姓讨个公道!”
那几个夏兵听俏媳妇这般说,似乎也有点相信了,河谷道确实是五仙军唯一东来平南镇的路,可这绕屁股也绕的忒远了吧。
“将军,要不要去请史、李二位将军?”
相比龙朝哥,夏军还是更相信史一将、李菊儿的能力,故有此一问。龙朝哥却摆手道:“不必,二位将军难得有闲暇时间独处,就不要打扰他们了。速度集结,堵住河谷道!”
龙朝哥这番认真指挥的模样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取得了夏军暂时的信任,几百人浩浩荡荡开往河谷道。果然,狭长的道内燃起了熊熊大火,其后烟尘弥漫,不知有几多五仙军,两侧山头各有一个打旗语的斥候兵,几块巨大的石头后,貌似还藏有不少伏兵。
“将军,怎么办?”
龙朝哥仰头细瞧,他见过五仙军旗语,那比村战败后更痛定思痛,好好研究了一番。他从旗语中读到:夏军已至,河谷道内请尽快灭火出谷。
以此推断,山头两侧应该并没有多少五仙军,搬几块大石头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看到了吗?”龙朝哥遥相一指,令道:“敌军旗语已被本将识破,趁谷内火未灭,分两路上山,先将山头敌军清剿,然后向谷内放箭,一定不能让五仙军出谷!”
夏军听之,异常欣喜,果然虎父无犬子,多多少少比我们这些泥腿子懂门道!
夏军不再犹豫,分两拨上山。龙朝哥技痒难耐,定要去冲锋陷阵,军士无法,只得护着他先上,同时派人通知史、李二将。
这一道爬坡可把龙朝哥累得半死,到了山头四下里一瞧,竟空无一人!夏军齐齐松了口气,皆认为那婆娘在说谎,龙朝哥被骗了。试想几十年都没人走的河谷道怎么可能来人呢?就算来人,打下一座孤镇平南又有什么意义呢?
夏军坐地上不起来了。龙朝哥却一边招呼夏军准备箭矢,一边往北山头跑,想看看河谷道到底有多少五仙军。夏军无奈,只能追上去尽职尽职的保护。
到了北山头,他在一名夏军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扒住一块石头,探着脑袋向下望去。河谷道内除了哗啦啦奔东而去的大河,再无任何一个能响出一点动静的东西。
“将军,别看了,啥也没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女人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五仙军一定藏在视野盲区!”
龙朝哥把住身子再往下探,这一次果然有重大发现!
那是一个圆乎乎的脑袋,脑袋左侧一只手挂在崖壁上,仰起头的瞬间另一只手突然飞上来什么东西,龙朝哥并没有看清,只是觉得腋下突然没了支撑,耳畔还传来“噗噗噗”的沉闷声响。
“嗨,龙将军,总算把你盼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