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哥扁着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大堂哥道:“你之前看上的那个不适合你。”
二堂哥呆呆地抬头,思绪没跟上他突然转变的话题。
大堂哥想了想道:“如果真的很喜欢她,就多点耐心,再磨合两年。”
二堂哥泫然欲泣的模样,“看,我连喜欢的人都看不准。以后没有你,我怎么办?你知道的,我吃饭总是丢东西,买东西总是买不全,工作报告总是字数不够……”
大堂哥无语地看向白英爵。
白英爵道:“我会雇佣一个连的保姆给他。”
大堂哥道:“辛苦了。”
白英爵道:“我只照顾他七年。”现代社会,判刑的教育意义远大于惩罚意义,所以有很多戴罪立功的减刑办法,十二年刑期的最高减刑年限是五年。
大堂哥道:“七年之后他应该更年期了,该懂事了。”
二堂哥道:“谁说我七年之后更年期?我明明才叛逆期!”
大堂哥道:“所以我要帮你找个监护人。”
二堂哥:“……”
等他们说完,大伯父大伯母等长辈才一个接着一个地开口。他们尽量保持着平静,不希望自己的情绪为大堂哥带去更多的精神负担。这时候,他需要的是家人的支持。毕竟,外人并不了解他这一连串作为的真正动机,他依旧背负着串通外人杀害自己堂弟的罪名。唯一没有控制住情绪的是奶奶,她红着眼眶,一个劲儿地叨念着监狱的伙食多么不好,住宿条件多么简陋,恨不得卷个几百万将整个监狱重新装修一番。
其实现代坐牢与古代不同,与其说是被监禁,倒更像是入读寄宿学校。家人探监也简单,不需要排期。真正令他们感到痛惜的是大堂哥出狱后必然不能再回到军部,甚至在短期之内不能参加任何国立机构,这等于扼杀了大堂哥的人生理想和奋斗目标。如大堂哥这样的人,这比坐牢更让他难过。
二堂哥想到这里,泪水便有些控制不住了,吸了吸鼻子,对白英爵道:“我决定不干了,你在集团里找个部门给我。”
白英爵道:“你想要什么部门?”
“保安部!”二堂哥信誓旦旦地对大堂哥说,“放心,等你出来之后,我一定会把保安部训练成一个小军部给你的!”
“……”那么,等大堂哥出狱之后,他们三兄弟很快就可以一起进去了,罪名是涉嫌造反。白英爵瞄了眼踌躇满志的二堂哥,对大堂哥道:“曾奶奶在来之前让我捎一句话。白家她再看七年,七年之后,看你的了。”
大堂哥眼波微动。
白英爵微笑道:“我们都等你。”
“嗯。”
一石激起千层浪。
白英铎绝对不是一颗小石子,他激起的也绝对不是一圈圈转眼即逝的涟漪。如他所料,改革党、议会同时大地震。
改革党其他党员在法院宣判的第二天就联名建议,要求改选党魁。
对此,文鹤早有所料。在这之前,他一直暗中活动,尽量地拉拢党内选票,希望能够在改选的投票中连任。但是活动的不止他一个人。
文鹤竞选党魁的最大竞争对手鞠洋也积极备战,并且动作比他早了足足十天。
这意味着什么?
文鹤心底透亮。看来白英铎为了击倒他,部署了连环局,一环扣一环,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改选那日,鞠洋果然以压倒性的优势当选,意味着改革党的文鹤时代即将终结。
鞠洋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冻结取消了秘密贿赂资金,并严令游氏和奥奥集团取消账簿。他的理由相当冠冕堂皇,白英铎和宋昌路的案子已经完结,但是在审理过程中,依旧牵扯到了他们作案动机是与改革党内部财政有关。虽然白英铎和宋昌路的案子是封闭式审理,不过法院对此有存档,法官和警察又在场旁听,谁都不知道在场的警察事后是否会联系反贪局进行彻查。在改革党连损两元大将、风雨飘摇的今天,一切应当谨慎行事。
遭遇损失爱将、下台和最得意政策被暂停的连番打击后,文鹤收敛锋芒,开始修生养息。
鞠洋太了解这位老对手的心思,他知道他并不是放弃了,而是在等待一个绝佳的反击机会。因为,他并没有就此停下进攻的脚步,而是趁机进一步拓展自己在改革党的控制力,一时之间,文鹤的势力被挤压到了悬崖边缘。但这并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致命一击最终出自白吕氏之手。她亲笔书写了一封推荐信给元首,举荐文鹤为我国驻世界文化交流组织的代表,常驻国外。
元首破格特批,议会并未提出异议。
于是,曾经叱咤风云一时,被认为极可能成为下任元首的文鹤就这样在一连串措手不及的连环打几下,被彻底逐出政坛核心,再无东山再起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