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君长悦抬头问他道:“自进了城你便心绪不宁的。”
“无事,只是玄甲二十一到底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如今回了城,心中难免戾气难掩,我只怕自己会冲动坏事。”司空寒解释道。
一直以来,除了爱,君长悦对司空寒还怀着无匹的崇拜,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君长悦他心中只有余悸,戾气早就在刚才进城时被那人看了一眼便尽数消散了……
“我知道你恨极了,我也是。但王兄现在虽然民心尽失,臭名千里,可他依旧手握生杀大权,身边又有那深不可测的暗卫林立,我们要仔细筹谋才好。所有的仇,都会报了的。”他微笑着用指尖轻轻描绘情郎的面部轮廓,虽然如今换了个壳子,可他眼里的情意分毫不少。
司空寒点了点头,望着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再晚些天就要凉了,你进宫去吧。”
两人依依不舍地辞别,一个进了王宫,一个则暗中和以前的部署取得了联系。司空寒并没有轻易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稍微打听了一下司空一族的后事。
他所联络的人叫张会,曾经在他帐下听令过,对自己忠心耿耿便暗中将他提拔到了涿鹿城渗透进军机处,为自己做事,司空寒是信得张会的,至少在一些无关机密的事情上他确信张会不会撒谎。
“司空一族四十九口被活剐的当天那真不是一个惨绝人寰能形容的,那么多的血把整个涿鹿城都染红了。司空将军听说是让大王一箭射杀的,比起来他也算是幸运了,死的痛痛快快。”张会往嘴里押了口酒,连连叹气,随后将酒碟一翻往地上倒去,算是孝敬黄泉下的司空将军了。
司空寒听他每说一个字呼吸便重了一分,一口牙几乎都要咬碎了!他稍微想象自己家人被活剐时的景象,眼里的仇恨便都要涌出来了!
此时张会又哎地叹了口气,道:“百姓可能不知道,但咱们军机处的兄弟都清楚,司空将军之所以免了凌迟之刑,该因静王殿下的求情。可惜啊,静王殿下颇得大王宠爱,眼里却只有司空将军。将军死后,大王虽下令不准祭拜,但却是没提司空一族其他人。那四十九口的尸骨至今还扔在屈尾坡呢,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是万不敢碰。可静王殿下在将军死后竟然也不管不问,任由野兽将尸骨啃得七零八落,也不知坊间流传静王殿下对将军的情意是不是真的。”
司空寒一怔,心里慢慢滋生出了一丝别的什么来。
张会斜睨他一眼,用手肘怼了他一下,悄悄道:“这些话要是流传出去,我这脖子上这颗西瓜可就不保了,我见你是西北军才说的。”
“我明白,多谢了。”司空寒心中极不是滋味,主动去把酒钱结了便魂不守舍地离开了酒肆。
此时张会那一脸惋惜痛心的神情瞬时消散,看着司空寒消失的方向发出一丝冷冷的嗤笑。
得到具体消息后司空寒尚且还算聪明的没有自己去屈尾坡为家人收尸,而是拜托了云麾将军暗中将尸骨就地埋在了屈尾坡,免得再被野兽骚扰了。这云麾将军也是个心大的,常年在西北征战不知道因为司空一族已经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暴君是否如传言那般凶戾,司空寒刚说完他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晚上司空寒在自己房间喝得半醉,向屈尾坡的方向深深叩拜下去,热泪洒了一地。
同时间的赤云宫内,聂嘉刚出浴,散乱着一头泛着水气的青丝斜靠在床榻,同时谌下棋,宫人在一边轻缓地打着扇,老太监进来通传道:“禀大王,静王殿下虽西北军回来了,此时已进宫在殿外求见,正候着呢。”
聂嘉还没说话,时谌便漠然道:“那就让他候着。”
聂嘉淡笑着看他一眼,落子,道:“我赢了。”
时谌勾唇笑道:“你总是能赢我,还有兴致再下吗?”
聂嘉捻着一枚冰凉的棋子目光旖旎地看着时谌的锁骨,缓缓道:“这样没意思,不如我们换个玩法?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裳。”
“顽皮。”时谌目光温柔。
老太监顿时不敢再听了,见大王并无要见静王的意思心中便也了然,低着头就赶紧下去了。
君长悦见老太监出来还以为王兄要见他了,连忙就要往里走,却让人拦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单身狗们快来与我互暖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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