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棠连忙问:“那这几天应该吃什么?”
张太医说了好些补血的东西,慕明棠一一点头应下。她记在心中后,问:“除了饮食,药物上需要进补吗?”
在这一点上张太医依然摇头:“有补药诚然好,不过是药三分毒,若是王爷并未感觉到不舒服,尽可省下。王爷这次受伤虽然有亏气血,但是身体已经比前几次来时健朗了很多。有些病在心不在药,王爷保持如今的状态,继续恢复下去就极好了。”
谢玄辰听到一半的时候感觉不对劲,想要阻拦,可是已经晚了一步。慕明棠听到张太医说“比前几次来时健朗”,眉毛慢慢挑了挑,回头看谢玄辰。
谢玄辰镇静地坐在位子上,坦坦荡荡,看起来一点心虚都没有。
慕明棠笑了笑,又转过头问张太医:“王爷上次来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事情,这次他又是失血又是受伤,真的没事?”
张太医听到踌躇了一下,他在太医局供职二十多年,习惯了一句话琢磨三遍才出口。安王妃这样说,张太医总疑心王妃在担心谢玄辰发病一事。毕竟之前说谢玄辰再发病一次就回天乏术,前天谢玄辰就莫名发作了,王妃心有疑虑,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张太医以为慕明棠在暗暗打听发病一事有没有影响,于是说:“臣每隔十天给王爷诊脉,对王爷的脉象最为了解。王爷的脉搏稳步增强,虽然这次因为失血略有不足,可是脉象绵而不绝,后有余劲,并非衰竭之兆。王妃对此尽可放心。”
因为五个太医轮流值夜,张太医每五天就要宿在安王府。所以谢玄辰最开始每隔五天来一次,后来脉象渐渐稳定,他就改成十天一次了。
慕明棠笑着点头,说:“很好,十天一次。这段时间有劳张太医了。”
张太医并不知道慕明棠不知谢玄辰半夜出门一事,他哪能想到他们夫妻俩之间还有小秘密呢。张太医没有多想,谦虚地应下了慕明棠的夸奖:“王妃过奖,微臣惶恐。”
谢玄辰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回到玉麟堂后,慕明棠忍了一路,现在终于发作了。进窗户时,谢玄辰本来打算扶她,结果被慕明棠躲开,自己跳进去了。谢玄辰什么也没有说,进屋熟练地关窗锁窗,等慕明棠换好衣服后,又去屏风后脱下外衣。
谢玄辰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次。他私下去诊脉只是不想让慕明棠担心,并不是存心瞒着她,但是这位小祖宗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一会,肯定还有的闹。
果然,等谢玄辰更衣回来后,发现慕明棠搬了被褥,睡在床铺外面,看见他过来,还气咻咻瞪了他一眼。
谢玄辰心知肚明,嘴上还得好声好气地问:“你怎么搬到外面来了?”
“哼。怪不得你知道我晚上睡觉沉,原来你每天瞒着我偷偷出去!要是我再不警醒些,恐怕你出去夜会情人我都不知道!”
谢玄辰态度良好,熟练地认错:“我只是出去诊脉而已,哪里有情人?那个老太医我可看不上他。”
慕明棠险些笑出来,但是她想到自己正在生气,又强行忍住:“这谁知道呢?万一你换个方向,不去学斋,而去别的什么地方呢?”
“是我想岔了,我原意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但是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下次出去一定告诉你。外面冷,你睡到里面吧。”
慕明棠有点被打动了,可是她犹豫了一瞬,还是觉得不能姑息:“不行,我还是要睡在外面,不然谁知道你晚上干什么。”
谢玄辰叹了口气,先礼后兵,果然必要时候还是得靠武力强攻。他忽然俯身,带着被子把慕明棠整个抱起来,稳稳当当放在床铺里面:“乖,你在里面。”
慕明棠猛地身体腾空,都吓了一跳。她连忙捂住嘴,发现外面并没有察觉后,轻声拍谢玄辰的肩膀:“你干什么,你胳膊上还有伤呢。”
“没事。”谢玄辰一点都不在意,胳膊也稳得过分,“抱你和抱一条被子没什么区别。小姑娘要早点睡觉,不早了,快睡吧。”
“说谁是小姑娘呢!”慕明棠完全挣扎不动,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平移到里面。她接触到被褥后,身体总算能借上力,恨恨踢了谢玄辰一下。
谢玄辰头都不回,精准地抓住她的小腿:“好了,你是大姑娘总行了吧。你力气没我大,你就算跑出来,我也能把你原封不动地抱回去。还是给自己省点力气,早点睡吧。”
慕明棠动了动腿,发现完全抽不动。她现在半支着身体,一条腿还被谢玄辰握住,姿势颇有些尴尬。慕明棠挣扎了几次后,脚没抽出来,脸倒红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身体接触亲密了很多。
谢玄辰一手撑在慕明棠身边,另一只手握着慕明棠脚腕。他见慕明棠还不安稳,新奇地挑了下眉:“怎么,你还想和我比力气?”
“不是。”黑暗给一切都笼罩上一层暧昧,尤其这是在床榻上,越发旖旎。慕明棠脸红了,用力瞪了谢玄辰一眼:“谁要和你比了?松开,我要睡觉了。”
谢玄辰这时也发现这个动作不太正经,而且大晚上的握着女子的脚腕,本来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谢玄辰刚刚放松,慕明棠立刻像防贼一抽回脚,还愤愤瞪了他一眼。
谢玄辰被瞪也不恼,甚至隐隐觉得被瞪得舒服。他算是明白以前那些成了婚的战友为什么被媳妇打也一脸荡漾了,他笑着给慕明棠拉了拉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我不闹你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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